“不曾想你剑法高深不说,眼界亦是不俗。”
李桐转过头去,见到是与自己交手过的云阳,这下令他愈发尴尬起来,只好找了个话题岔开这档子事。
“怎么都还叫上师父了,我又不曾教些什么。”
云阳招了招手,示意李桐跟上,并向他解释道:“以你身手,本该担当教头一职,不过既然白少爷没有任命,权且称呼你为李师父了。”
两人穿过楼阁,走到一处隔间内,其中有人鼾声如雷,时不时还梦呓几句。
云阳抄起手,向屋内努了努嘴:“陆教头在里面。”
李桐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抱着酒坛酣睡的陆心白在门轴响动的瞬间翻身而起,原本迷离的眸子间迸出精光。
看到是李桐后,他的神色又逐渐变得慵懒,仰面倒回了床铺间。
“怎来的如此早,小李,你不用睡觉的吗?”
李桐哭笑不得:“陆兄,已是过了晌午了。”
“已是晌午了啊。”陆心白随意的抓了抓乱发,放下了怀中的酒坛:“唉,酒色误人呐!今日起,戒酒!”
此时门口的云阳突然抱拳一礼,口中恭敬道:“白总管。”
只听哗啦一声,身后的门扉被整个推开,白锦诗满面薄怒,娇声叱道:“陆心白,你这教头做的未免太清闲了些,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赖在榻间。”
陆心白怪笑两声:“赖在榻间,自是练榻上功夫了得咯。怎么的,云阳那小子是不济事?无妨,我来替他也成。”
李桐转过看去,果不其然,云阳的面色已经青红交加,显然不是第一次被陆心白打趣了。而白锦诗则是冷笑两声:
“陆教头,这话我必原原本本报于二爷,连同上次你醉酒失态之事,这月俸禄怕是又无了。”
陆心白闻言面色大变,咕噜一下翻身起来:“小姑奶奶,我说笑哩。云阳兄弟,适才相戏尔,切莫计较,改日哥哥请你喝酒。”
李桐此刻也看出来了,这个陆心白是个没正行的,一想到要与其共事,不由有点头疼。白锦诗这时也将目光投了过来,语调柔和,明眸含笑:
“李道长,二爷让我给你送令牌来,有了这东西便可在靖安司翻阅卷宗,问询吏员。”
李桐接过那枚椭圆铜令,拱手道了句谢。
白锦诗这时又看向陆心白,杏眼圆瞪:“陆心白,二爷说了,这次你全听李道长吩咐,不得违抗!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小心你的酒肉钱。”
陆心白抬手告饶:“得嘞,姑奶奶。”
事情交代完了,白锦诗携着一缕幽香离去,云阳看了眼两人,拱了拱手也随之离去。
李桐将铜令塞入袖中,这时的陆心白在身后轻轻顶了他一下,挤眉弄眼道:“了不得,怎么搞到手的?”
李桐不明所以:“什么?”
“那小娘皮啊,我可没见过他对白二爷以外的人摆过好脸色。”陆心白打量了眼李桐,摇头叹气:“啧啧,未经世事的小女子便爱你这等白面小子,哪儿明白雄壮男子的好。”
李桐懒得同他嘴花花,笑着叹气:“快些走吧陆兄,再晚点靖安司都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