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汉眼中冰冷,盘了盘脖上人骨项链,或是来了兴致,蒲扇般的大手招呼那角落的宅子原主:“李三儿,过来。”
那李三虽是不情不愿,可依旧只能挤出谄媚笑颜,踌躇着上前去:“武爷,您吩咐。”
姓武巨汉满脸横肉上亮出个自诩善意的笑容,从桌上半片烤鹅上撕下整腿来:“来,给你家娃娃拿去,三日不曾饱食,怕是饿坏了罢。”
李三脸憋的酱紫,既不敢接下又不敢推拒,不住摇头。
巨汉脸色骤变,眼中精光迸出一线,照的的李三抖若筛糠,连忙躬身捧过鹅腿来,连滚带爬到了自己儿子身畔。
瘦小的孩童接过香气扑鼻的熟肉就狼吞虎咽起来,而惊魂未定的李三这时也听到巨汉漫不经心言语道。
“李三儿,你我也算相看两厌了罢?”
“哪儿敢...哪儿敢呐,武爷什么话。”
“无妨,今夜咱就走人了,以后咱俩也再不见了。”
巨汉饮下一口烈酒,身旁属下也似笑非笑的看着李三。李三闻言顿时喜色上涌,可下一刻又竭力抑住笑颜,可却哪里逃得过耳清目明的修士。
一声冷哼响起:“怎的?你很期望我走?”
“...没的...怎敢。”李三连连摆手。
“你也为军械司送了十几年菜了,你说你没有进司的办法,我是不信的,可也未曾为难过你。反正今夜就走了,你总得给我交个底,你说是也不是啊?李三儿?”
“是是,啊...不是。”李三彻底慌了。
“是也不是!”
李三猛然仆倒在地,抱住巨汉小腿嚎啕:“武爷,俺这几日来可是能做的都做了,给条活路吧。”
巨汉腿微微一抖,顿生震力将嶙峋瘦骨的李三斥了出去,被震飞的李三不顾满眼花白、口鼻溢血,茫然的伸手将自家婆娘往楼上推去。
那巨汉狞然撇嘴,望了望后厨啃食鹅腿一半呆住的孩童,抬腿走去。
李三还未反应过来前,上半截楼的妇人先尖叫一声,挤开丈夫朝巨汉扑去。却被随后而来的修士钳住双臂按倒在地。
那妇人口中词不成句,满面被脏灰污了,一块块好似瘢痕。李三见妻儿如此,再也忍让不住,从梯下杂堆中抽出把柴刀就要拼命。
可还未冲出两步,就被巨汉大手捏住头颅悬空提起,不消片刻便丢下柴刀呜咽挣扎,仿若一尾离水活鱼。
巨汉如戏耍般逐渐用力,看着手中活物挣扎的越发激烈,每当要弄死之时,又放松力道,如此往复。一旁的修士也怪呼叫好,俨然副观戏作乐样子。
“你们这些个腌臜驴货,蝼蚁一般的东西,我留你们几日性命,你们居然以为我好欺瞒了?识相的把进军械司的小道速速同我说来,怕武爷不赏你们么?”
或许是威逼,亦或是利诱,再或是几日来精神上临近崩溃,妇人终究是招认了:
“北门有个小门,平日里没人把守......”
巨汉一手将李三如破布麻袋般拎了过来,一手揪起涕泗横流的妇人。
“你可当真?”
“放开...放开我男人。”
巨汉不言语,手中却逐渐攥紧,骨骼吱嘎声渐起,终究是妇人抵不住压力,一股脑的全吐露出来。
“那小门寻常都是锁了的,白日里有士兵驻守,晚上的时候每过一刻时交班一次。”
到这关头,巨汉反而谨慎起来:“哦?只是如此吗?”
“还有......还有,若是里面士兵托我等送些违禁物,见是我夫妻二人,便也能放我等进去。”
她话音刚落,巨汉即哈哈大笑起来,其声如波,震的桌上杯碟哐当,没修为护体的一家三口耳中渗出血丝。巨汉心满意足的松开手来,任凭李三软倒在地。
妇人满心以为自己话说起了作用,至少能保他们的命到赚开小门之后。未曾想巨汉猛的抬脚跺下,顿时红白之物如浆皮水袋般迸裂开来。
妇人刚失声尖叫,立马被破布头塞口,随后便是刺耳的布帛撕裂声和悲呼。巨汉视若无睹,转身往里屋走去,看着瑟瑟发抖的男孩,胖大的舌头在厚唇间滑动......
“别玩儿的太零碎,还得拿她尸体做成「尸傀」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