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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在没有意外情况干扰下，璃子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
这代表了父女关系的质的飞跃，是从无到有的伟大突破。
秋山将司将声音开到最大，听着对面细微的呼吸声，小心翼翼道：“是有什么事找爸爸吗？璃子？”
“……是的，有件事，我想请您帮忙。”
秋山璃子停顿下来，轻吸口气，小声喊道：“爸爸。”
出乎意料，在喊出这声“爸爸”时，她竟然没有感到排斥或不适，仿佛水到渠成，也仿佛理所当然。
对面这个男人是她的亲生父亲，他和母亲相识相爱，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组建家庭。
他们如此幸福，她也应该拥有这样一个幸福的家庭。
然而在她三岁时，这个男人却突然没了踪迹，不辞而别。
直到妈妈去世，直到她快要忘记记忆中父亲模糊的面容，这个男人又突然出现。
后来，她明白这个男人有自己的苦衷，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这理由很可能是为了保护她和妈妈，知道他其实没做错什么。
但她无法轻易放下，无法就这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无法……原谅。
‘如果你能早些回来，妈妈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小璃子仰着头，看着半跪下来，让视线与自己齐平的男人，这样轻声问着。
秋山璃子眼眸垂下，想起那时秋山将司眼中的痛苦、内疚和自责，想起那时自己心中竟出奇的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有的只是一片淡白的茫然。
“璃子？”
电话那边的声音愈发小心，不知是怕惊扰了夜，还是别的什么。
“……啊，我在。”
秋山璃子回过神，捧着手机，犹豫几秒：“是这样的，爸爸……”
她小声说着，说出自己的来意，电话那头的声音僵了僵，却还是一一答应下来。
“谢谢你，爸爸。”
少女最后轻声道谢。
“你是我的女儿，璃子，哪有女儿总是对父亲说谢谢的。”
秋山将司笑笑，随即声音又变得无奈起来：“只是璃子，下次咱们父女交谈时，能少谈论些外人吗？”
尤其是那个叫做“古川佑”的小子！
“……”
秋山璃子抿着唇，没有给出回应。
但有时没有回应，也是一种回应。
“好吧好吧，爸爸知道了。”
秋山将司抬手揉揉眉心，想到什么，补充道：“璃子，我会帮你，但不是现在。我需要做些必要的……考察，你理解吗？”
“嗯，我明白。”
“那么晚安，璃子。”
“晚安，爸爸。”
翌日中午，樱花咨询社。
“当当当！快尝尝我的新菜！昨天爸爸才教我的！”
“你数学大题没写，成绩没提升，夏濑先生怎么就教你新料理了？”
“什么话！我其他科目肯定有提升啊！”
小厨娘脸颊鼓了鼓，叉腰得意道：“而且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我以前也写不出来啊！”
“这么肯定？”
古川佑眉梢一挑：“分数可还没出来，要是你超前消费，却没办法偿还，夏濑先生可是会禁止你进入后厨，直到下次成绩出来的。”
“哎呀，你好烦啊。”
夏濑有希没什么威力地瞪他一眼，屈起白嫩手指，敲了敲便当盒：“就说你吃不吃吧！”
“当然吃，免费的午餐谁不吃？”
古川佑从善如流，接过自己的那份，对看着便当盒有些意外，显然没想到还有自己一份的秋山璃子笑了笑：“收下吧，多一个人品尝，也能多一份意见。”
“嗯。”
秋山璃子颔首，小声向小厨娘道谢：“谢谢你，有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