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声“滚”字之后,陈诗露那边便没了动静。
她思来想去,总觉得陈清然今天十分反常,就好像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上了一样。
最后,她眉头紧锁,声音低沉地问:“陈清然,你是不是有病?”
陈清然闻言有些无辜地眨了下眼睛:“露露,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哥哥呢?”
陈诗露的声音停顿片刻,紧接着又换了个说法:“……你是不是查出了什么绝症,所以才开始对以前做过的事后悔了?”
“好妹妹,你怎么会有这种错觉呢?”
“因为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陈诗露难道有耐心解释道:“就像你陈清然这么混蛋的,放小说里铁定是个喜欢家暴,想买后悔药又买不到的渣男。”
“露露啊,以后还是要专心学习,少看点那些不切实际的言情小说。”陈清然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还有你哥我是那么坏的人吗?”
说到“学习”,那陈诗露可是有话要讲了:“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成绩,和我有的比吗?”
说着她用手指轻轻叩响桌面,如利刃般,每一声都深深扎进了陈清然的心里。
高一开学时,陈清然本是和陈诗露同在年级最好的拔尖班,并且成绩在班里还属于上游。
然而没过没多久,他便开始沉迷小说,荒废学业,直到高一上学期期末,终于以全科不合格的战绩顺利掉出了拔尖班。
按古人的话讲,这就叫作流放。
但有一点不同,这是他自己活该。
陈清然尚且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现在在陈诗露眼里就是个自甘堕落,坏又坏到骨子里的坏种。要想改观,自己必须得做出改变。
“要不这样,哥和你打个赌,如果下学期开学的分班考试,我的考试成绩比你高,你就答应哥一件事。”
“那要是你输了呢?”
陈清然淡然一笑:“哥要是输了,哥认你当姐,你让哥往西,哥绝不往东!”
此话一出,陈诗露明显是有些震惊了。
这一刻,她已经确信陈清然的脑子出现了问题。
“你确定你没在开玩笑?”
陈清然点头,眼中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见他如此,陈诗露也不惯着:“行,行啊,这是你自己找死,到时候输了可别在我面前哭鼻子耍赖!”
说罢,便去自己房间拿来了一张白纸,一支英雄牌钢笔,以及盖章专用的红色印泥。
要比成绩,除了苏意晚,她还真就没怕过谁。
陈清然或许以前很厉害,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更是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
要赢过他,那不是手拿把掐?
会赢吗?
包的。
陈诗露的嘴角微微上扬,肉乎乎的脸上写满了自信。
她已经准备好看陈清然这自不量力的家伙出糗了。
“来,签字画押,白纸黑字,耍赖的是小狗。”
陈清然笑着从陈诗露手中接过钢笔,洋洋洒洒在那份由陈诗露手书的赌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隽秀飘逸的签名落下,陈诗露看着白纸上熟悉而又陌生的字迹,一时之间呆住了。
“你背着我练字去了?”
陈清然笑而不语。
像这种商务签名,上辈子他可是专门花了一个月时间练习的。
眼见陈清然装了起来,陈诗露也不甘示弱:“字写好了有什么用?考试不还是不会?”
陈清然仍是一笑置之。
这可把陈诗露气得不轻。
青春期的少女心里总是藏匿有诸多心事,比方说,陈诗露她就看不惯自己哥哥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