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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意晚的性格很犟，一旦真正做出了决定，那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到达胜利之前，十头牛都拽不回来。
彼此相处了这么久，陈清然自然明白，今天苏意晚不亲手捞到一袋子金鱼，是不可能走的。
于是他便蹲在一旁，开始指点起来。
眼睁睁看着苏意晚那笨拙的样子，真是恨不得直接上手，手把手去教。
“别急，慢慢来好吗？网是纸糊的不是铁打的，你用力太过就破了。”
“让你别急不是让你别动，你把网放水里泡这么久干嘛？是想让鱼自己游进来吗？”
“嘶……唉，捞到了你还能放跑？喂到嘴边的鸭子你连毛都没薅到？”
“啧，手别抖啊，你又没得癫痫你老是抖什么？”
堪比唐长老念经的声音时不时在耳边响起，渐渐的，苏意晚也就没了之前的耐心。
她拿着刚从摊主那买来的崭新网兜蹲在地上，呆呆看着水池里来回穿梭的金鱼，一想起陈清然那些扎心窝子的刻薄风凉话，就气得牙痒痒。
见她杵在那迟迟没有反应，僵持了一会儿后，陈清然同样也没了耐心再在这耗下去。
“啧，唉……算了，我教你。”
说完便起身绕到苏意晚身后蹲下，半拢住那道曼妙的身姿，并伸手轻轻握住了她抓着网兜的手腕。
少女的肌肤光滑细腻，像极了一块温润的白玉，炎炎夏日之下，透出了一丝冰凉。
“来，看着。”
苏意晚愣愣地应了一声，现在已经分不出多余的神思去惦记这水里面的金鱼了。
“手别抖。”
“哦……”
陈清然抓着苏意晚的右手，彼此的身体紧紧挨在一起，此起彼伏的呼吸交错，只需稍稍留意，便能清晰感知到对方的体温。
一只，两只，三只……
一只又一只的金鱼从水池中捞起，溅射起阵阵轻盈的水花。
苏意晚用左手抚着自己滚烫的脸颊，纤细的指尖触碰到细嫩的肌肤，深邃的眼眸逐渐变得空洞，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剥离了魂魄，徒剩一副躯壳。
亦或如一具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只是痴痴看着那张纸糊的网兜，一次又一次划破水面的宁静，从中带出一只，或是两只可怜巴巴的小金鱼，再没有其他任何的反应。
有时甚至连呼吸都忘却。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在心底烙印下了深刻的痕迹。
咔擦——
熟悉的快门声响起，陈清然动作一僵，松开手转头看去，果不其然，直接就对上了陈诗露那小丫头的镜头闪光。
与此同时，在感知不到手腕上的轻微束缚感后，苏意晚终于从无尽的胡思乱想中收回了漫天的思绪。
纸糊的网兜长时间浸泡在水池，终究还是破了个洞。
坐在摊位前的老太太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好在这次没怎么亏本。
“露露，你在拍什么呢？”陈清然起身径直往陈诗露那边走去。
陈诗露见状则是赶忙将相机给藏在了身后。
“没……没什么。”
见陈诗露的眼神躲闪，陈清然无比确信问：“在水族馆的时候，你就拿相机拍一路了吧？”
“我那是拍鱼，又没有拍你。”陈诗露嘟起嘴狡辩，说得怕是连自己都信了。
“拿来我看看。”
“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