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凌波一想到扫了李莫愁心情的后果,心中一紧,降低要求:
“那么便备一间好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掌柜只得赔笑解释:
“当真对不住,贵客光临,小店就是请也请不到,可是今儿突降风雪,小店已经住满了。”
洪凌波挥动马鞭,‘啪’的一声,在空中虚打一着,斥道:
“你不备客房开甚么客店?我多给你些钱,叫别人让让。”
若是寻常时候,只是让一让房间就可赚些银钱,或有人会让出客房,只是今时大雪,天色又暗了下来,谁也不想另寻他处,免受一夜风雪。
眼看李莫愁逼近,洪凌波愈发焦急,就要扬鞭打人,陈源上前抓住,给掌柜解了围,指着一张空有酒菜不见人影的桌子道:
“那桌的客人走了,掌柜的看一看他们可订有客房?”
正是先前认出李莫愁的那人,既知李莫愁凶名,他自是不愿在此逗留。
掌柜看去,暗呼倒霉,又亏了一桌饭钱,也知现在不是纠结银钱的时候,忙道:
“外面风雪甚大,还请两位奶奶将就一晚。”
虽暂时应付过去,他心中依然叫苦,祈祷那人不要折返回来,不然又是一桩麻烦事。
李莫愁见陈源解围,心中仍是不屑一顾,甚至隐隐有些杀意,这些年她见多了这种小把戏,然到头来全是被色欲熏心之辈。
陈源并不知道自己只是为掌柜解围,就被李莫愁当成了心怀不轨之辈,跟着小二到了堂中坐下,听着旁人交流。
“听说了吗?从终南山到风陵渡一路上的恶匪山贼都被清扫了,又不知是谁做的,有什么目的,让旁的山贼都人心惶惶。”
“可不是嘛,我上次走那边的镖,山贼恶寇兵匪可是一样不少,折了不少弟兄,这次除了遇到几批散兵,出奇的顺利。”
“从终南山方向来的,你们说是不是全真教干的?”
“肯定不是啊,那些恶人又不是这一天两天才出来的,全真教有这本事,早就被荡平了。”
“嘿,操那么多心作甚,江湖上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神秘人物,好比一柄剑悬在那些作恶之人头上,他们也该收敛一些。”
听到旁人讨论,陈源嘴角不由扬起,不知不觉中,他在这些人心中竟有了不小的分量。
他虽不固求名利,但也不会拒绝名利加身,更不怕为名利所累,若能扬名天下,日后获得的道力也能多些。
却在此时,“啪”的一声脆响,李莫愁冷声道:
“你们吃饭是用嘴吃吗?说个没完没了!”
客栈为之一寂,而后炸开,笑声与议论此起彼伏。
李莫愁也知闹了笑话,但她却恶从心起,一声厉喝含着真气吐出,震得众人耳中嗡鸣。
“闭嘴!”
江湖之中因言语相冲而结恩仇之事并不少见,客栈内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如何会被一女道压下,当即就有刺头反唇相讥:
“嘴长在小爷身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何时轮到你来管教?不过你也不是不能堵住小爷的嘴,比如你……”
咻!
那人只觉寒光一闪而过,有什么东西打在自己胸前,低头看去,就见一截筷子横在胸前,上面插着一支冰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