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源惊了,没想到了空的道心竟这么脆弱,他一拳印在其眉心之前,没有打下去,向被打得吐血的不嗔问了一句:
“他的魔意,比之我这魔念深重之人,如何?”
见不嗔面色青白变化,陈源不等他作答,自顾向青铜殿走去,他的玉玺还在那存放着。
甫一进入殿中,陈源就感觉有如进入了一个铜造的大罩子中,又或到了一个覆盖的铜钟内。
四壁密密麻麻安放了过万尊铜铸的小佛像,无一不铸造精巧,衬托在铜铸雕栏和无梁的殿壁之间,造成丰富的肌理,经营出一种富丽堂皇、金芒闪闪的神圣气氛。
外面的灯火映照进来,把他的影子拉长,刚好投射在一张放在殿心的小铜几和铜几后供打坐用的圆垫上,一方纯白无瑕、宝光闪烁的玉玺,正与世无争地安然置于铜几之上。
玺上雕铭五龙绞扭的纹样,手艺巧夺天工,却旁缺一角,补上黄金,正是和氏璧所刻的传国玉玺。
陈源踏前一步,探手抓起宝璧,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寒之气,透手心而入。
陈源暗运真气,小心翼翼地把璧内寒气吸进左手手心,过中指,经肘外的阳腧脉至肩井穴,再由此而下往带脉,转往背脊督脉。
寒气所到处,他经脉欲裂,更有一股不知何来的躁意影响着他,似可随时爆炸,他紧守眉心祖窍,保持灵台清明。
他早已经触及到了阴极阳生,阳极阴生的高明境界,同修长生诀第六幅图和第七幅图,寒不只是寒,热也不仅仅是热,两者并非泾渭分明。
陈源控制着玉玺内的寒气在体内经脉行走,以本身阳刚灼热的真气加以中和融汇,取为己用。
初时还好,他稳步炼化,但寒气被他吸取炼化之后,和氏璧神秘莫测的异力突然以倍数递增,狂潮激浪般涌入他体内,变成浩荡狂闯的寒流,欲要将他本身的真气击溃。
陈源本能的想调用天地之能加持自身,将那寒气驯服炼化,却忽的想起书中和氏璧被炼化后化为齑粉的一幕,眉头皱起。
说实在的,和氏璧中的异力那拓宽经脉的能力,在陈源看来就是可有可无,他更看重的,是和氏璧本身。
自始黄帝与之为玺,各朝帝王已经赋予了玉玺不一样的寓意,他更想要‘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天命。
但和氏璧中的异力可容不得他细想,寒气已然充斥经脉,只要任何一道经脉抵受不住压力而破裂,陈源就到了走火入魔不能挽回的阶段。
不再迟疑,真气贯通内外,陈源将那些源自玉玺中的异力视为了淬火的水,淬炼着内外真气,最精纯的部分汇入丹田,其余部分则灌回玉玺之中。
在他妙至绝巅的控制下,玉玺好像成为了一个全新的丹田,他和玉玺之间,形成了一个新的循环。
天地之力庞大而驳杂,哪怕有陈源炼化,周天运行也不过万一,一夜修炼,能提纯至先天真气的,实数寥寥。
但现在有和氏璧中的异力锤炼,效率高了百倍不止,不过几个周天,陈源的丹田便迅速充盈起来。
更为关键的是,多余的天地之力并未浪费,而是注入了玉玺之中,被玉玺中的异力同化!
在这个循环之中,驳杂的天地元力不断被炼化,小部分提升陈源,一部分注入玉玺中,当然,绝大部分仍归返天地!
某一刻,陈源感到自己忽然间与自己国家的千年历史,不能分割的连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