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五点种的时候,风吹过侧脸会留下一道很深的凉感。望向四下无人的安静街道,肆意的快乐从心底迸发出来!
拿着手边折下的树枝,敲打栏杆发出回响;口中哼唱着小曲,也不知道究竟是记忆中的哪一首。
零散的灯光在街边的窗口点亮,半夜寂静的耳鸣充斥四周,分不清是自然的演奏还是自身耳朵的嗡鸣,回荡胸腔的沉闷呼吸压抑了心脏。
杨百柳至今已有三十来岁,肌肤状态却处于人生弥留之际。偶尔能闻到死亡的甜香,舌尖弥漫的是苦涩,心底沉浮的是闷热。
炼金术的辐射早就或多或少的感染了我的身躯,从未想过未来的自己却在如今开始清醒。
抱怨过往自己的漫不经心,如今的烂摊子也早已无人可拾。这当然没有什么,不过是将结局提早了些。
可放手仔细算来,我的人生,只活了短短五年的自由时间——
给万金娘命名后的隔天我就去了白纸上的那个地方,我将钥匙和一些钱财都交给了那个孩子。
她比我想的还要懂事,但对世间的认知却与我一样只停留在常人的十六七岁的样子。
这方面应该不是实验的结果,只是一个巧合,正巧的变成了与我一样的笨蛋。
要是当初请戒扣还有“那家伙”来帮忙,兴许可以让这孩子变得更加优秀和成熟。
不过当时的我必不可能对他人低头,即便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举手之劳。我也会感到生气和耻辱。
所谓——自卑者自傲——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没能找到入口的我从后门的安全通道一路往上,看来不同楼层所停留的都是不同的部门和公司。我尝试一楼楼的观察,却并没有看到纸上写的那个地方。
我跑遍了这个楼梯间,一共十三楼,我来来往往的确认了三遍有多,可都没有看到什么——白色猫咪挂墙,黑色乌鸦倒门口——这样的一处大门。
我不禁怀疑起这是否是个暗语,可当我扮演名侦探的瞬间,却偶然瞥见同一层楼里的对面竟然会是不同风格的装修。
这下即便是我也明白了。
我穿过没什么人的一层,来到斜对面的楼梯道口。
目标瞬间就清晰起来了。
果然,不花多少时间我就找到了纸上所写的地方。
我不懂什么礼仪,因为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有且仅有的知识也不过是无聊时翻阅的书籍里有所写到。
男女之事也是如此。如果没有那些堪比不良读物的隐晦小说的描写,兴许我当下也不知道原来人类恋爱时还有各种方式。
正如我现在所见的,两个人正肆无忌惮的以面对大门的方式上演树懒环树吃食的表演。
要是以前,我一定会认为他们在打架吧。
“你好,谁是老板?”
“我是。”
面对着我的那名男子眼神迷离的从另一个人的怀中挣脱,他看上去极为吃力的样子。
但为了我的工作,还是请他稍微忍一忍。
“我是杨百柳,炼金术师,受人介绍过来工作。听说,这里还招神秘学家。”
“嗯嗯,是的,非常欢迎。近些天你们像离群的蜜蜂一样接踵而至,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我觉得你在明知故问。”
我尝试回答眼前花花公子的提问,但他貌似并不中我的挑衅。他的从容来自于他的自信,地位,和他腰间的对象。
“你可以叫我樊宇,这是我的外名。当然最近一段时间我都打算让这个名字转正,因为这取的实在是太有品味了!可惜那老家伙不让,非要取余让这个名字。”
“我并不在乎你的名字是什么。我不擅长记忆他人的事情。告诉我我的工作和报酬,我会为你工作。”
“很好。”樊宇暂时请那名女人离开,她从我身边经过时我刻意的不去看她。
“早听说你们都是一群怪人,没想到居然还是不同的怪法。”
“除我之外还有多少人?”
“大约有六个,还有一位和你相同,也是个炼金术师。”
樊宇说话时透露的语气意外的正经,没有预想的那么浮躁和轻佻。果然小说里的情节不能太当真,现实的人们总不会是只有一面性的。
“这里就是你的工位,以后就请你在这里工作。”
红木的家具上摆满着纸张和硬壳文件夹,几台电脑有些歪曲的摆放在桌面上。键盘和主机的连线从木桌上向下延伸。凌乱的黑线搞得房间到处都是。
我只看了一眼,便问到。
“炼金台在哪?”
“不需要这种东西。”
我愣住了。
“那刻阵地和材料?”
“没有这种东西。”
“你请我来是做什么的!”
“炼金术啊!不是很明显的。”
我顿时感到了侮辱,我此刻非常确定对方只是在戏耍我!是怎么样?难道因为我刚才打扰了他吗?还是从一开始就和戒扣那家伙在欺骗我!
仔细想想,我即顽固又喜欢苛责别人。
因为以前的事记恨于我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我走了!”
就当我准备从门口离开,樊宇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