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抗日小透明的自新之路
- 1937年11月12日,淞沪会战结束,日本侵略者的铁蹄正式开始践踏上海的每一寸土地。时任上海警察局副局长的古绝渊,因亲自枪杀了宁死不屈的时任警察局长叶云天而获得日本侵略者的认可,接任了上海警察局长一职,成为恶名昭彰的大汉奸。1941年12月8日,太平洋战争爆发,在沪日本侵略者正式进入曾由英法美等国把控的租界,宣告对上海的全面占领。但是,中华民族的抗日战争依旧持续着,无论是正面战场还是敌后战争,无
- 眼子剑
今年沈锦惜上了高二,她中考失利导致她没有考上公立高中,中考完的那一个夏天她似乎没有找过任何一个初中同学,哪怕班里有四五个发小。她的父亲想让她去复读,她不肯也不愿,她心里想:要是复读肯定比他们低了一级,她的骄傲不允许,因为从小她就被年长的长辈定为好姐姐的人设,所以即使没有考上她也不想复读,没有人愿意被妹妹叫学妹,也或许是她的父亲不想因为没考上公立高中而没有面子吧。
高一那年她被分在七班,她坐在班里的时候一直在想报名的时候:
那年夏天很热,她和父亲还有父亲的朋友来到县城的私立高中报名。在去报名之前她和父亲坐公交车来到一个双层大道,下到了第一层,顶着大大的太阳,大地被烤的有些'颤抖'。沈锦惜跟在父亲后面她不知道要去哪,只是跟着,不知走了多久,父亲打了个电话,之后便又开始走着,终于来到了一个路口,那里看上去好像是一个村庄的出入口。又等了一会儿,一辆白色轿车停在他们面前,窗户被摇下,看到了那个叔叔。
他戴着眼镜,有一些严肃,但配上微胖的体型,又有些可爱,那是父亲的好朋友是他的发小。从沈锦惜上小学之后几乎每年都会跟父亲去他们那所谓的朋友聚会,大约有五个家庭,最可笑的是她的父亲是老大,却毫无作为,没有工作,家里没有车,天天无所事事。
在沈锦惜的印象里,每次聚会母亲总是以工作为理由,推脱不去,小的时候还是一家三口,但大了以后母亲却一次没去,只有那最后一次却是别人姐姐的升学宴,母亲去了。
在看到那个叔叔的时候,一向被人认为乖巧的女孩终究是成了习惯:“刘伯伯好”
刘叔叔笑着回话,一边招呼沈锦惜上车,一边向父亲夸赞眼前的女孩多么懂事乖巧,让父亲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沈锦惜听此悄悄地看向父亲,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多么渴望父亲的赞誉,但没有,父亲的脸依旧那么冷漠,他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催促着叔叔赶紧走。
沈锦惜收起失落的眼神,将注意力集中到窗外。车里一时间很安静,只有外面路过的蝉鸣声和旁边驶过的汽车引擎声,此时沈锦惜不禁在想没考上公立高中接下来该怎么办,她不想复读但如果父亲强迫的话她也只好服从。
汽车不知驶向了哪里,根据导航沈锦惜只知道来到了下县,大约两个小时后,来到了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一幢幢红色建筑小楼,车子停在了一个门口,待看清之后才发现这是一所学校,一所私立高中,沈锦惜这才知道父亲是带着她来这里报名,据保安说今天是报名的最后一天,车子被允许驶进校园,车子压过的红砖发出一声又一声的互相碰撞的声音
车子停稳后三人一起进入报名处,入目的是人,不算大的走廊里挤满了家长还有未来的同校同学,沈锦惜和父亲穿过这些人走进校长室,拿着一张报名表去找他签字,那个中年校长坐在皮质转椅上,在他的面前还有一位女性家长,他们似乎在聊些什么。父亲打断了他们的聊天,将报名表递了上去,沈锦惜垂在腿边的双手不自觉的攥紧
那位校长笑眯眯的看着沈锦惜和父亲,他一边接过那张表,一边拿起笔,刚想往上写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便问道:“你家孩子考了多少分?”那种语气不上不下,沈锦惜微微低下头看着地上的白色瓷砖,只有她知道此话一出,旁边的家长纷纷打量起眼前的女孩,沈锦惜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
父亲有些躬身:“287,有点可惜就是差了十分”
那位校长看了一眼沈锦惜,边签名边说:“今天是最后一天,要是放到前几天这个分数我们就不会要,以后在学校里好好学习,行了去缴费吧”
父亲双手接过已经签过的报名表,一边笑着一边附和着说:“对对对,一定会好好学习的,您忙。”
说完还躬着腰退出这个房间,那种‘低声下气’的动作和语气,沈锦惜牢牢的记在了脑子里。随后他们便去二楼缴费:一万两千五
在缴费处最多的是家长,等了有一个小时左右才算完事,只不过这个学费是母亲出的,父亲的借口就是没有相应的银行卡,此后母亲一人便承担了沈锦惜的学费,而他的父亲只是出饭钱。
整个流程走完已经五点多了,考虑到时间,没有多余的空隙去参观学校了,三人就这样的驱车离开。回程中看到了一个西瓜摊,他们两人下车去买西瓜,沈锦惜自己坐在车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往旁边坐了坐,看看刚才的座位上有没有脏,是的她亲戚来了,坐在车里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会染脏,看到没有她松了一口气。
沈锦惜转过身看着车后买瓜的两个大人,夕阳的霞光透过车玻璃映在沈锦惜的鼻子以上,给人一种温暖又神秘的感觉,沈锦惜的眼睛跟别人的不一样,她的眼睛是棕色的,被光透过后有些像棕色的琥珀
两个买瓜的人终于回来了,将西瓜放在后备箱后,又踏上了回程。在路上经过了一个村子,正值下班放学的时间点,原本寥寥无人的大道上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驻足的人一个接一个,让原本的道路显得有些拥挤。趁让路人的时间,在驾驶座上的刘伯伯却说了话:“话说,小惜中考考了多少啊”
果然终究还是要问的,虽然去的时候没问,但结果还是要问的,沈锦惜还没回答,她的父亲便答了:“287”
沈锦惜张了张口却最终没说一话,刘伯伯笑着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这不是挺高的嘛”
父亲冷哼了一声:“什么呀,距录取分数线就差十分,再说她那个数学,五十分,一百五的题她连一半都没考到,没考上活该,让她平时不好好学,让她去复读她也不去,哼,考不上以后就去酒店刷盘子去吧!”刷盘子这几个字不是沈锦惜第一次听了,她攥紧双手,指甲陷入留下红红的痕迹也毫不在意
刘伯伯说:“不是说他们这回的数学难吗,考这些也行了。”刘伯伯不让父亲再说了,车里又恢复了平静
沈锦惜低头揪着手,她下定决心开学一定好好学习,绝对不会让父亲失望的,她是这么想的
回去后她坐在电动车的后座,父亲要将她送回她姨家,因为老家拆迁所以父亲就临时租了个平房,但沈锦惜没住几回便被姨接到她那里住了,她租住在批发城,一个顶楼,三个卧室,说让沈锦惜和她姐姐弟弟一起,小孩之间还玩得来。
父亲一开始想直接将沈锦惜送回去,后面又来到便民市场买了一些熟食和沈锦惜一起去了姨家。姨见两人都回来了,没有问其他的只是招呼吃饭,并表示他们也刚开饭,姥姥姥爷因为拆迁也是搬到了姨家,白天姨和舅舅去上班,姥姥就在家给姥爷和三个孩子做饭
父亲拿出买的熟食,一番客套的坐在座位上,沈锦惜连忙去洗手间换卫生巾,刚想出来的时候就听见姨问接下来怎么办,父亲说:“名是报上了,就等着开学了”
姨接过话:“那就行,要不然这么小干嘛去,私立就私立吧,有个学上就行了,让她在学校好好学呗”
父亲说:“不好好学就刷盘子去,我看她那样也考不上”
姥姥不同意他的说法:“刷盘子,你说的倒好,这么小谁要啊,她有学上比嘛都强,你也别老是动不动就说刷盘子,还真能让她去啊”
姥姥说完后父亲没有说任何话,沈锦惜在安静中出来吃饭,坐下一声不吭的吃饭,她此时只想赶紧吃饭,赶紧逃离这个地方。饭后,父亲休息了一会就要回去了,走之前还说:“行了,上学的事给你办了,至于怎么样就看你自己的了”
姨赶紧上前拉着沈锦惜:“快快快,说,我肯定好好学习的,你爸爸好不容易让你能上高中,咱肯定好好学是吧。”沈锦惜站在姨身边一句话也没说,父亲那带着审查的眼神深深的看了一眼沈锦惜,随后没有说一句话就下楼离开了。
姨见他走后,将沈锦惜拉到屋里告知她不用那么大压力,有学上了就是好事,好好学呗有嘛呀。安慰了沈锦惜一会就让她和表姐表弟玩去了。之后没有任何人再提及这件事,但沈锦惜心里却始终存在着一根刺,一根无形的倒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你已经低人一等了,你以前那些玩的好的同学,还是与你不在一个世界。
沈锦惜本人对友谊有着极大的依赖感和占有感,她不想分离,不想自己一个人去面对未知的未来,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希望能一直跟他们在一起,初中的生活对于沈锦惜来说是独特而珍贵的,她珍惜每一个人,每一个瞬间,每一分每一秒。她渴望一个知己,渴望身边有一个能与她分享喜乐悲的人,无论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