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叶初看到小午仿佛是鼓起勇气,磕磕绊绊地说出了这番话,郑重地点了点头,将太师府之事的来龙去脉与他讲述了一遍后又将十一的事和盘托出。
小午听完整件事情之后脸上的表情呆怔了许久,好在小午保留了之前作为原主的记忆,努力地整理好脑海中的思绪,但还是在听说季容去世一事有些难掩的颤动。
“我不会让季太师死得不明不白!”
小午看着季叶初信誓旦旦的模样,还是挤出了一丝安心的表情。
“我相信姐姐,不过听起来你们想要做成的事似乎很难。”
季叶初点了点头,舒了口气,半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
“是啊,江珩也不是很想与我透露他的计划,可谓难上加难。”
小午看着季叶初一脸踌躇的模样,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盛着娘亲做给叶初的奶糕,对季叶初露出可爱的笑容。
“这是娘做的,知道姐姐喜欢,拜托我交给你,姐姐吃完这个再想也不迟。”
小午乘着糕点的小盒子放在季叶初身边的桌子上,抬眼看到了桌子另一头那封信件继续道:
“姐姐,我可以看一下那封信吗?”
季叶初看着小午手指的方向是那封烧掉了一半的信件,于是点头把信拿了过来,递给了小午。
小午拆开了信件,看着仅存的字,突然之间仿佛想通了很多事情,将信还给季叶初。
“我原以为一直是爹……不,季太师将大夫人软禁起来,原来是这样的情况……”
小午嘴里喃喃念叨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怪不得大夫人一直抗拒着自己相认,抗拒季容,
看了信件内容的季叶初其实也早就猜想到,
从一开始诺禾接近季容本就是有目的的,为了保护衍舟而接近季容。
以诺禾与露儿的武功,要想离开太师府简直易如反掌,断然不会落到被软禁的地步,可季容这一整封信,几乎都在忏悔着自己这么多年来对诺禾与叶初的亏欠,其中暗含着太多的身不由己,
只是没有提到什么实质性的事件,没有太大用,季叶初默默地将信装好,小心地守在桌柜里。
小午也呆呆地看着季叶初,想起过往之事。
“以前,娘总是安静地吃饭,在府中我行我素,置身事外。
有一次,家里来了客人,娘看到别人家的孩子,才会眼中闪过不一样的神色。
记忆里第一次见到娘发疯便是那客人,对着相貌丑陋的我说了句‘想必宫中那位娘娘若是在世,看到令女一定也会开心的’。”
与小午有着同样记忆的季叶初的思绪也飘回了那时,只是当时太小了,很多事情都很模糊,
只记得当时看到母亲在外人面前失了态,发疯一样冲向我冲了过来,抓伤了我的脸,但众人都在担心母亲的安危,
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而自己也在慌乱中,害怕地躲到花园里小声抽泣,
后来,一只稚嫩的手递过来一方蓝靛色的帕子,上面有一颗小小的药丸,放在小季叶初的面前,
“别哭,你娘亲一定有她的苦衷,我娘若是生气起来很可怕,像是发疯了一样,只不过她是因为我功课没做好。
这个药你可以服下,我娘说这最能缓解伤口的药丸,我偷偷从她那里拿的……”
小季叶初还未等他把话说完,一把打掉他手里的靛蓝色帕子,转身跑回了屋内,但在之后还是把那男孩的好意“捡”了回来。
……
药丸等等,那方蓝靛色的帕子的主人模样,她实在是已经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那稚嫩的声音的主人,似乎很是喜欢蓝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