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郝宗杰拼命摇头,他可以承认撞死了单成均,但绝不能担下爆炸案的罪名。
华礼伟将他铐住的右手扳开,指着上面一处伤口问道,“那这个是哪里来的?请你老实回答。”
“这……这是我之前救火不小心被划伤了。”
“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到底是救火的时候划伤,还是割供油管的时候被弄伤的?”
郝宗杰哑口无言,他所能做的只有大声呼喊“我没杀他们,我是冤枉的”。
华礼伟沉默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这个人,他说自己没做过,但是又承认杀死了单成均。
墙上的钟不停地转着,已经六个小时了,华礼伟起身离开,背后的人趴在审讯桌上痛哭流涕,这个案子该怎么解决?
他径直走到卫生间,点了一支烟,多年的办案直觉告诉自己,爆炸案不是郝宗杰做的,他甚至拿了郝宗杰过往履历反复研究,这个人所有的社会经历、学习情况都无法支撑出这样完美的谎言和强大的心理素质。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是不是老眼昏花,看错了人。
“华sir,”温存拿着一叠资料过来,“证据足够了,但是嫌疑人还不认罪。”
“驾驶员那边怎么样?”
“咬定了是他。”
华礼伟摸了摸脸,他已经一个礼拜没睡过一个好觉了,“那个时间有不在场证明吗?”
“没有,问了同事说是休息,没人看到过他。”
“心理评估做了吗?”
“黄医生早上发来的结果,确定有自主行为能力,其他的不予评价。”
“那结案吧。”华礼伟抽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灭在水池里。
单家的两起杀人案最终还是传得沸沸扬扬,郝宗杰的判决也引起了不小轰动,经过大半年,议论逐渐平息。
在初春的某天,裴兆南和单如珍的婚事上了头版头条,人们转而去关注两人的情史,有好事的编辑将裴大少历任女友做了比较,还搞了排行榜出来,至于单家发生的那些可怕的事,还有那个犯下罪行的小警察再无人问津。
何家诚见过郝宗杰一次,将单如珍结婚的消息带给他,还想套出一些话来,但事彼时的郝宗杰因为做过警察在狱内颇受报复,时常被殴打,一次意外伤到头额叶受损,神智似乎也不太清楚了。
“你还认得我吗?”何家诚尝试着说。
“我……我……”半天都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有流不尽的眼泪,似乎表明他还有些印象。
后来又过了两个月,听说人已经死了,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