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薇在温宅住下后就开始迷迷糊糊的发烧了几日。
一日,郑嬉来看望她。
“你没事吧?”郑嬉一面说着关心的话,一面却还用着气鼓鼓的语气。
鱼幼薇靠在榻上,也没好气的说:“托你哥的福,什么事也没有。”
“嗨呀。你别生气了,他那人就那个样,死性不改。我今天是替郑家特意来看望你的啊,但是我可不会替他向你道歉的哦。他又不是我亲哥。”
“是代表郑家的吗?不是你自己想来看看我怎么样了?”鱼幼薇挑了挑眉。
“才,才不是,我才不想来看你。”郑嬉还一脸的不乐意。
“你说,他不是你亲哥哥?”鱼幼薇好奇地问她,正好不叫她那么尴尬。
“对啊。他是嫡出,我是庶出,可嫡母很久之前就去世了,我的母亲就成了郑夫人。说起来他虽然这个样子,但也是个可怜人。”
“原来是这样。”鱼幼薇听到关于母亲的话,又悲伤的低下了头。
“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叫你伤心的。”郑嬉一脸的不好意思。
“没关系。人总要接受事实的。”鱼幼薇抬起头安慰她,“谢谢你,郑嬉。其实,你不是个坏人,就是个煮熟的鸭子。”
郑嬉的脸一下就红了,“你说谁是鸭子?本小姐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却说我是鸭子!”
“我说你的好呢,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鱼幼薇也火了。
“你还说我!我!我打你!”郑嬉上前一把掐住鱼幼薇的脖子。
“你又动手!什么大小姐,丢人死了!”
“啊!你住嘴啊!”
这时温宪从门外走了进来。
“温宪哥哥!许久没看见你了!”郑嬉欢喜的蹦了起来,全然忘了自己刚才还在与鱼幼薇生气。
温宪对郑嬉拱手打了个招呼,“幼薇妹妹今日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师兄。”
“你挺关心她的嘛。”郑嬉笑嘻嘻的问温宪,语气里全是调笑。
“嬉儿你又胡说。你快出去玩吧,我有事问她。”温宪罕有的下逐客令。
“哦,好吧。那我出去等你。”郑嬉对鱼幼薇吐了个舌头,就出去了。
“师兄有什么事要问我?”
“汗巾......是你让父亲还给我的吗。”
“是啊。”
“为什么?”
“师兄,有借有还嘛。”
“我知道了。”温宪欲言又止,“你好好休息吧。”
“那我就不送师兄了,说了些许话,又有些头晕了,我睡一会。”说罢,鱼幼薇缓缓躺下了。
温宪走出门去,发现郑嬉真的还站在门外站着。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没回去啊。”温宪话里关心着,目光却完全都不聚焦。
“我说过在外面等你的嘛。”郑嬉的眼睛亮晶晶的,对着冻得通红的双手呵了呵气,“怕我冷的话,氅衣借我穿穿咯。”
“好。”温宪二话不说的脱下氅衣,披在郑嬉身上。
郑嬉把头深深埋在氅衣柔软温暖的绒毛里,蹦蹦跳跳的。“走吧,温宪哥哥。”
“好。”温宪一边应着,却满眼都是失落。鱼幼薇好像知道他的心意,又好像是什么也没感觉到。是自己太含糊其辞了吗?
送郑嬉离开温宅的时候已经傍晚了,温宪看见温庭筠正提着两个酒壶回来。
他没迎上去打招呼,跟在后面,只偷偷看着父亲进了鱼幼薇的屋子。他没有任何反应,转身也走开了。
“喏,你的蔷薇酿。”温庭筠将手中的一个酒壶递给鱼幼薇,自己打开另一壶,“你真的好多了吗?”给完她又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哎呀师父,我早就好了,前些日大夫不也说过了吗,让我喝吧,你买都买回来了!”
“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喝吧!”温庭筠拍拍她的头,然后自己也痛快的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