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车,晕你吗,就你事多。”余院长可能有些耐心,但是不多,起码对苏灿是一点耐心没有。从九十几码,直接刹停,一个侧飘,停在了土路旁边。“到了,就这。”
江南定睛瞧看,面前一望无际的湖面,大到甚至可以叫做海面,让他区别的开湖和海的是,湖面对面,洁白的黄陂学院实习宿舍楼。
“院长,我们还没吃早饭,让去食堂吃一点饭吧。”苏灿委委屈屈的像个大姑娘。
余院长酒气未散,白眼一翻,放下手刹,恶狠狠地踩下油门,又开了一公里多路,停在了一丛小楼旁,时至中午,正是食堂开饭时间,屡屡饭香从食堂飘出来。余院长嘴上不饶人,但还是舍不得这群孩子饿着肚子去打妖怪。
黄陂食堂,对比汉武餐食,更重油重盐,这样的餐食,在早年时候,可以让纤夫最快的回复体力,从而快速的从事体力劳动,这样的饮食习惯,从汉武传承,但比之汉武更盛。
江南虽然出自一个重口味北方地区,但还是被这里的菜咸的直咧嘴,盐粒子多到结晶,一个蒸蛋,咸到像咸鸭蛋。食堂里一起的还有百十号基地维护人员,江南张元璞探查过去,除了几位老师模样打扮外,多数是普通人气息。
余院长对苏灿的恨,应该是蔓延到了江南张元璞二人身上,三人刚吃完饭,就被余院长,推着苏灿,让苏灿操着橡皮艇,来到了煤电湖中央。
三个人晒着烈日,在这样的阳光直射下,江南皮肤被烤的滋滋冒油,他有些怀疑,这个炁兽,在这样的热天里,会不会出动。
如果是自己的话,一定会在湖底避暑。江南看过一本很小众的书,法国儒勒凡尔纳的鹦鹉螺。在华夏东北教材里,他本该是高中课外读物。但是与苏维埃及西方交恶,这本好书,在教育改制时,沦为三流读物,鲜有人知。书里的几万米海底的怪物,在暗不见天日的深海,都是一方亲王,稍稍一动,都会掀起巨浪。
他喜欢这种探索未知的科幻书籍,也喜欢这种不确定性带来的刺激,更多时候,江南以乖学生身份,展示众人,但他自己知道自己心底的波涛。
这次一样,他对这湖底的东西,并不恐惧,甚至期待,他有奇怪的,超乎生死的疯狂。
与他完全不同,苏灿紧张且惜命,他抓着橡皮阀侧边,这种橡皮艇,他受过训练,除了带缆系住铁柱,时时刻刻都是不安全的,他紧紧的拽着边缘细带,确认着救生衣的袋子和救生口哨完备,如果艇阀翻转,湖水倒灌,他可以第一时间,挺阀翻转即使是他自己,他也可以用强有力的大腿,将整个艇完全翻转回来。
张元璞轻松的多,他是三人中纸面实力最强。他摇橹前行,不时放下院长给的注炁的符饵,等待这死湖中怪物上钩。
没有让他失望,平静的湖面,在炙热阳光下,忽现数米巨浪,一个巨大的浪头凭空而生,张元璞确认,这不是自然生成。
也就是,它来了。
浪并未到阀的首尾,巨大力道从阀中心带起。
三人被巨大的加速度,牢牢压在阀中,橡皮阀以极快的速度,飞到了几十米高空。
一个巨大的鱼尾,抵在阀下,硬生生将阀打起几十米有余。旋即又收回鱼尾。阀从空中无依而落,重重翻转,摔入湖面。
整个橡皮阀倒扣在湖面上,将江南三人压在湖底。苏灿两三个挺身,也没有翻起阀面。
张元璞扑腾间,头脑并没有宕机,陈念掐诀,一个直径三米大小的球体,推开湖水,将三人护在中心。
定睛瞧看,三人才看出,是一头巨大的座头鲸,高高的额头,正身上颌广阔,由呼吸孔至吻端沿中央线,和上下颌两侧都有瘤状突起;背鳍相对小,鳍肢非常大,整身有十几米有余。
马上江南就意识到不对,这种海兽,断不能存活在湖中。
江南感知远超常人,他听到,这座头鲸,巨大蒙皮下,有机械传动的吱呀声传出。
这并不是生物或是炁兽,而是一个巨大的机械座头鲸。蒙皮底下甚至有机械关节不自然的凸起。
疑惑间,就见班长侯启,赫然坐在那机械座头鲸额头,湖底阴笑,闪闪的波光打在脸上,让人极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