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这座城市的上空笼罩着一片乌云,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乌云下,是千家炊烟,万家灯火。
已经快要入冬,风寒看到有小孩裹着棉衣,手抱着头顶,笑呵呵的在街上奔跑。从风寒身边跑过。
风寒正在往城中湖里的一座桥走去。
那里有一个男子,和他差不多大,还有一个女孩,略比他小一点。正在卖唱。
风寒走到桥上时,男子正搓着手不停的左看右看。
那个女孩,坐在桥墩下的一个板凳上。怀里抱着一个暖壶。
男子笑着给风寒打了一个招呼。
“这样天气还来表演啊?”风寒忍不住问道。
男子又看了一下桥两边,没有行人了,就走到风寒身边。
他说:“寒兄弟,我们也不想啊,不是眼看着就要过冬了吗,沁子还差一件棉衣,就得来。”
说着,这个名叫夷希微的高壮男子,拉着风寒走到女孩身边。
沁子站了起来,就把暖壶递给风寒。
风寒这才发现,沁子脸蛋红红的。
“寒兄弟,天冷,抱着暖壶舒服些。”夷希微喊风寒接着。
“不用,沁子妹妹小心自己保暖吧,我身体很好的。”
风寒感受到了掌心的温暖。
暖壶用毛茸茸的皮毛包裹着。风寒微笑着把暖壶又推给沁子。
沁子脸蛋更红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得用眼神求助哥哥。
夷希微要妹妹接住暖壶。
谈话间,三人在桥上坐下了。
夷希微和妹妹在桥上架起了一个大竹伞。伞下是唱曲的台设,还有一个装有红红木炭的小木箱。
现在的小雨大了很多,已经能打湿衣裳。
夷希微兄妹和风寒像以为一样拉起了家常。
但是,风寒的家常一天就说完了。
剩下来几天,都是夷希微在讲述他和妹妹的过往经历。风寒静静的听,偶尔忍不住也问两句。
夷希微和他妹妹都是凡人。爸爸是个书生,妈妈是一座青楼的头牌。
兄妹两个,哥哥出生没多久,爸爸就没在去那座青楼了。
等到夷希微会走路了,妈妈也已经横下心将夷希微抚养长大。书生身着状元红袍,骑着高头大马回来了。
接下来的两年里,妹妹沁子也出生了。
本该和睦的一个家庭,却因为妈妈染疾先行离开,支离破碎了。
妈妈一死,爸爸没有了以前的英姿勃发。官务也懒于整顿,整天借酒买醉。
总是在一个黄昏,爸爸喝醉了,就晃悠悠的来到妈妈的坟前,抱头大哭。
“等到我和沁子找了十三次之后,第十四次在妈妈坟前找到爸爸。爸爸已经咽气了。”夷希微告诉风寒。
风寒看着眼前坐着的兄妹两个,真想拿出一些银两给他们。但是,他们已经拒绝三次了。
夷希微和他妹妹认准风寒更可怜,因为他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
风寒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总是苦笑。
夷希微又在说了。
“我和我妹妹还好,等过了这个冬天,我和妹妹就去南边找大伯。他牵挂我和沁子很久了。”
这时候,沁子说。
“寒哥,你看你这么冷的天还穿着单薄的青衣,快暖暖身子吧。”
沁子伸出双手握住了风寒的手,沁子一握就惊讶了。
“寒哥身体果然好呀,天这么冷,手还是热乎的。”
说完,沁子傻笑起来,夷希微也跟着笑。
风寒有些感动,也笑了起来。
三人把手掌张开,伸在小木箱上面。下面的木炭已经出现了一层灰,光热犹存。
风寒因为一路南飞,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修炼地,随性就在城里瞎转几天在走。
也当是散散心,趁着还年轻,免得一直修行,失去了少年英气。
在一个晚上,风寒来到这座桥上。
湖面两岸灯火通明,行人一边悠闲的走,一边往街上的店铺里看去。唯独这里,行人寂寥。
只一个晚上,风寒就和桥上这对卖唱兄妹成了朋友。
白天风寒在旅馆打坐,也买了不少地图和介绍类的书,坐在床上看。
到了夜晚,风寒准时去往湖上的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