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在下来的时候,天也黑了,路上的泥巴小路还很湿,摔了一跤。
满身都是泥泞,风寒站起来,随手拍了两下衣服,又往下走。还没走多远,腿一软,差点又要跌倒。
终于下到了凤回峰山脚,风寒和青玄吵完后上去的那个地方。
脚边这条小溪流哗哗的流,风寒顺势就蹲下,在这小溪旁边洗了把脸。顺便在用手沾些水,抚在被污的青衣上。
泥泞上污渍在一遍一遍的换洗中淡了,风寒一撩额头前的两缕刘海,看到了前面有个人在走过来。
这个人手上举着火把,不时回头看身后。突然这个人停了一下,回头的时间久了一点,然后立即向风寒这条小溪这里走来。
借着火把的光,风寒看清举火把的是个清秀的男人。
风寒一直蹲着,没起来。
从这个举火把的男人后面,走出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手握在一起,她那诚恳的目光,风寒只在几个人眼中看过。
风寒自然没认出这个女人是谁,女人却认识他。
女人蹲下,举火把的男人也跟着半蹲着。女人说话了。
“你有住的地方吗?”
风寒以为是位好心的女弟子,正想回绝,说自己只是在这洗泥泞。事实上他蹲在这里,也是在洗衣服上摔到的泥泞。
“我有住处,多谢你的关心。”
举火把的清秀男人看向女人,似乎不知所措。女人又说了:
“能不能请你过去,今晚我想招待你。”
风寒停下手中的沾水,站了起来。两人也站直了。
“你认识我吗?”风寒问。
女人说:“我只是一个没前途的女弟子,这次想报一个很多年前的恩。”
风寒说:“什么恩?”
举火把的清秀男人,这时把火把凑向女人的面容。风寒看清了这个女人的脸。
很遗憾,风寒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又哪里施恩给她了。
女人看到风寒的表情,有些难受。举火把的男人见了,只好鼓足勇气,说:
“前辈,我是她的丈夫,她叫王瑄儿。您可能忘记了,可她一直记得,而且总想着有一天能在见你一面,好了却心愿。”
“什么心愿?”风寒有些摸不着头脑。
“前辈还在万仙宫的时候,那一天在演武场,她哥哥死在台上,你帮我妻子给他哥哥收了尸。”
风寒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谁了。
他刚摸进修仙界门槛时,曾经去万仙宫的演武场观看别人决斗。那一天,恰好,他看到了世界的某种可怕规则,并一直记着。
“你是王瑄儿,你哥哥王舜,那天在演武场台上明明赢了,却死了。我想起来了。”风寒说。
王瑄儿看到风寒记起来了,很激动,想要邀请风寒去自己的住所休息。
风寒明显感觉到了这个举的火把清秀男子,虽不说话,却溢在空气中的屈辱。
风寒道:“我就不去了,你好好生活吧。”
王瑄儿说:“总得让我报恩吧。”
风寒看着王瑄儿丈夫手上的火把。他说:
“或许对你来说,那天我的帮忙恩大如天,可是对我来说,我也只是坐了良心上该做的事。对你哥哥的死,我也很难过。”
清秀男人深深点头,看向自己的妻子。王瑄儿只是仰头看着风寒。
“谢谢你,你能有今天,我一点都不意外。”王瑄儿道。
清秀男人把火把递给王瑄儿,对风寒鞠了一躬。
风寒笑了,青衣已经洗去泥泞,他想走了。又忽然回身。
“我在广场上没看到一个熟人,这次看到了你,我们那一辈的人,还有在的吗?”
风寒此时想起了那片外门弟子区域,形形色色的人都住在那里面,和正常的宗门修仙划开界限一般。
王瑄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