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开,去帮我看下药,都开了。”
屋里的男人背着风寒走到床边,让他的头枕在枕头上。刚想要替他换下湿漉漉的衣服,听到屋外女人喊他,就先出去了。
男人脸上长了些胡须,头发也粗糙硬挺,眼睛里却有一种邪色和安顺同时存在。说明这个人以前不是个什么好人。
只有他看向女人的时候,那种爱和温暖,是不用怀疑的。
男人走过去揭开药罐子,拿药匙舀起一口,放在嘴边吹了吹,又凑到鼻前闻了闻。眼神中有光。
“娘子,我的病有救了!”
女人放下手中的两人的竹篓,赶快走到男人身边,攥住男人手中的那勺药汁。一闻,果然点头。
女人把药匙放回药罐,那药罐子正噗噗的冒热气。男人赶忙凑到药罐上面吸那些热气。
“去,把这罐给他喂下去。”女人说。
男人只是迟疑了一下,说了声好,就用两块布包住药罐,拔离灶台,朝着屋里走去。
女人手里拿着碗和勺子,跟在男人后面。
男人坐在床头,把那药罐放在脚边,接过女人手中的碗和勺子。弯腰开始从药罐里盛药汁。
清香扑鼻。男人端起碗,女人撑开风寒的嘴,就一勺一勺往风寒嘴里灌。
晚上,风寒醒了。
筋脉寸断的痛,从右手袭遍全身,疼的他几乎流出泪来。
看着黑漆漆的屋子,风寒开始回想在那树林边上看到的人。
太久了,久到风寒都快忘了他。
风寒挣扎着想要起来。他尽管和帝阙子斗法遭受重创,但终究还是捡了一条命。
然而对他这类修士来说,只要命还在,恢复等等都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不知道陆上真一家现在怎么样了。”风寒挣扎着坐了起来,陆一鋆父子确实死在了他们掌门的手上。
抛弃自己迫切想要的脐带血,出于已经约定的人道考虑,风寒现在就得回到陆家宅院去。
就在这时,风寒转头看去,屋子的门开了。
门外先是踏进一只腿,然后伸出一个脑袋。
看到风寒醒了,还坐了起来,那个人明显有点不知所措。一时间尽然愣在那里不敢动了。
风寒说道:“感谢你救我起来,可否让我见见你。”
风寒语气中的虚弱,给了那人似乎一点点自信。两条腿都进来了。
男人畏畏缩缩的靠过来,头始终不敢看向床上的风寒。
风寒强打起笑说:“你这个人渣,别来无恙。”
叶疾开终于抬起了头,他看着脸色苍白的风寒,扑在床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声之大,穿透了这间小屋。风寒抬手拍拍他的后背安慰着。
“风师弟,宗门没了,宗门真的没了,宗门没了好久了。”
一连说了三次。风寒心里也颇为难受。
“节哀。”
风寒虚弱的在拍拍叶疾开的肩膀。自己眼里也有泪光。
屋里又来了人。风寒一手拍着叶疾开的肩膀,用眼神向女人打招呼。
女人抓起叶疾开,叶疾开这才微微止住了一些。
女人说:“前辈,我知道您是前不久杀了帝魔头的仙道高人,我还知道您之前和我丈夫是同门,有过一些碰撞。”
女人说到后面的时候,叶疾开的腿哆哆嗦嗦,两只手抱在一块,眼睛盯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