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
与他为首,身后还跟着不少村民。
西临村山路难走,尤其严冬。里正家看重规矩,总要用猪头祭祖。每年会出面向隔壁村的屠夫买一头猪,拖回来杀了。
谁家要买肉,就拿钱过来割。
可猪肉就那么多,里正自家留一些,又得给亲戚留一些,拿卖的可不够分。
这些村民可不得提前抢着向里正定下来。
一年就奢侈一回,总要咬咬牙让辛苦劳作的家里人尝尝肉味,
刘媒婆和里正做邻居,如何不知隔壁这几日进进出出的人不再少数?
她也一直等着王氏上门。
果然,里正领头疑惑:“怎么还打起来了?乡里乡亲的有话不能好好说?”
王氏见是他,眸色一颤。哪里还敢计较,连忙爬起来。
“没什么,我不过没站稳。”
刘媒婆冷笑,高高扬起下巴:“呦,敢做还不敢认了?你也知道心虚啊?”
她冲众人道:“人是我推的,没用扫帚把她赶走都算给她脸面了。正巧大家伙都在,你们来评评理。”
“谁不知道她家那个外甥女生的跟朵花似的,当初要不是她娘胡家能有现在?换成我,早就把人当做亲女儿疼了。”
“可但凡胡大柱不在家,晚娘哪有好日子过?”
“我看范婆子说的也不无道理,当初晚娘落水,只怕和她脱不开关系!”
王氏:???
虞听晚没站稳,也能怪到她头上?
里正拧眉:“这话不能乱说。人心都是肉长的,那姑娘在眼皮子底下相处多年,大柱媳妇如何还会害她?”
王氏:“是啊!我……”
“呸!”
刘媒婆冷笑:“她掉钱眼里,要把外甥女卖给董乡绅,非要让我牵线。”
众人面面相觑,这可真是一出好戏。
有人忍不住道:“有回我去胡家,晚娘累的浑身都是汗,王氏非但不让她歇息,还骂她笨手笨脚。”
“嗤,这算什么?当初晚娘家里出了那遭祸害,小姑娘能死里逃生本就不易。刚来西临村没几天,就被王氏咒骂怎么不和她爹娘一起死了。”
“别说晚娘,她对那个儿媳都是非打即骂的。”
“那小许氏也不是好东西,我家摆酒席,她可是连吃带拿的。”
王氏愣,着实不明刘媒婆为何翻脸不认人。
“明明是你先提……”
刘媒婆嗓门盖过她:“我是媒婆,不是贩卖郎!那姑娘才多大,我要把她推入董家?董乡绅年纪大,私底下又有怪癖,从他屋里抬出来的姑娘可都是血淋淋的。若我撮合成了,这事传出去,十里八乡的人还有谁敢让我帮忙相看?”
“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能应你?”
里正沉了脸:“好了!”
“王氏,你家耀祖可是村里最有出息的儿郎,你这个当娘的别拖他后腿,凡事动动你的脑子!”
“卖外甥女?这馊主意你也想的出?这要是传出去,你家二郎在外头也甭想抬头了。”
王氏眼神闪烁,有些怕了,可嘴硬:“哪有这般严重,董家如何不好了?”
里正厉声:“这话你敢对胡大柱讲吗?”
“真当我乐意掺和你们家的事?劝你这几日收收心思,等一家人到齐了,胡大柱要是同意,我绝不拦着!”
“可你若是背着他偷鸡摸狗,你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