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明媚,虞听晚的天有那么瞬间黑了下来。
一个什么忙都帮不了的人,怎能好意思说出那么冰冷的话。
她面无表情蹭蹭蹭跑回去,抵住了魏昭想要关窗的动作。
也许真的被锤怕了,魏昭后腿几步,躲过她伸进去的拳头。
虞听晚:……
魏昭沉吟:“伤到你了?”
“我也没笑话你。”
就是觉得姑娘有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前脚高调放话,后脚小小一个还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上蹦,反差太大。
虞听晚:……
很好。
真是每一句话都精准往她心窝戳。
“你行你来!”
魏昭如今用不了轻功,便是有心帮忙,也没法用石头把柿子给打下来。
一则,手腕无力。
二则,柿子掉地上得稀吧碎。
虞听晚本就心思细腻,见他沉默便开始反省是不是伤到他了。
反省的结果是……
魏昭:“我能做别的。”
虞听晚思绪被打断,很是稀奇:“什么?”
她不赞成:“还是算了,你在屋里好好待着,别瞎折腾。”
说完,她又止不住好奇问:“你打算做什么?”
魏昭在她的注视下,认真抬起手,慢吞吞拍了两下。
“给你打气。”
是的,这的确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虞听晚:???
她该死!
反思的答案是:她没错!
姑娘深吸一口气,掉头就要走。
“等等。”
魏昭喊住她。
虞听晚没好气:“干什么!”
“卫慎,这年头讨到媳妇不容易,你得珍惜的!”
魏昭去取桌上的纸,这是之前钱老头开的方子。
里头全被涂抹了,是用木炭重新写的。
“用这药方去抓药。”
虞听晚狐疑,走回去把方子接过来。
不同于身子的娇弱,他的字是极好看的,即便无力软趴趴的,却也一气呵成,更比先前教虞听晚读书的夫子写的还好。
方子虞听晚是看不懂的,可……
“都说了,药不能乱吃。”
魏昭恹恹:“给你的。”
虞听晚:???
你才有病!
“捣碎磨成粉,煎煮三次,过滤三次,浓汁混合浓缩,可加蜂蜡,熬制膏状。”
魏昭:“治你的冻疮。”
“效果比你平日涂的膏药好。”
虞听晚感动。
“夫君,虽然你心里想着我。可那膏药我是狠心花了六文钱才买着的,那可是镇上医馆的大夫亲手做的。”
六文?
魏昭:“难怪味道刺鼻,质地粗糙。”
虞听晚温声:“钱大夫都说药膏做得极好,还说他也买了。”
就没见过当大夫的还要去医馆买药。
“他?”
魏昭:“他医术不行。”
虞听晚:“你行?”
“这方子不是我开的,是魏家军的军医研制的。”
边塞虽不及此处严寒,可为了操练体魄,冬日都要去冰块里冻一冻的。军医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就研发治伤寒,和冻疮的药膏。
魏昭粗粗看了一眼,便记了下来。
虞听晚:???
手里的纸一下子重了起来。
坊间传闻那魏家军的大夫是魏将军三顾茅庐请的,一身本事能使白骨生肉,更别提从阎王手里拽回才断气的病者。
虞听晚不免去想,要是这种人能给魏昭看病得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