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扯了扯嘴角:“看不出来,还挺不服老。”
虞听晚迟疑了很久。
姑娘的眉紧紧蹙起。
她真的不理解。
虞听晚都忍了一路了,这会儿总算忍不住了。
屋内点着炭火,门关的死死的,窗户只留了浅浅一道缝儿用来通风。
屋内点着灯,光线落在姑娘精致明艳的眉眼上。嫣红的唇瓣动了动,带着些许迟疑。
“你……”
虞听晚整理措辞:“你也有这个病,怎么好意思点名别人的?”
魏昭倏然一顿。
虞听晚温声:“再怎么说他也上了岁数了,有这种毛病也在所难免。”
“可……”
姑娘的声音很好听,可到了魏昭耳里,却格外刺耳。
“可夫君你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魏昭眼里的荒谬怎么也藏不住。
之前曾让他困惑的事,也在这一刻,彻底有了解释。
比如她曾说。
——等他身子好了后,就在外领养一个孩子。
原来不是她不能生养。
是他不行?
准确来说,是她认定他不行。
魏昭眉心紧拧了三分。眼里的疲态深沉如墨,似能酝酿出极度危险的风暴。
他!什么时候!给虞听晚这种错觉了!
虞听晚并不知魏昭都要被她气死了。
“答应我,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
虞听晚:“你要抨击别人,首先自个儿也拿得出手,这方面不说是你的长项,但至少也不能是短板。”
姑娘真的很操心。
她也不是故意要提这种事的。
可魏昭真的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要是大夫当面指出咱俩半斤八两,魏昭那么要强,又那么看重自尊心的人,怎么受得了!
虞听晚:“我说的,夫君记下了吗?”
她想,八成魏昭不会回应她。
可男人回应了。
不过,态度不是很好。
魏昭:“呵!”
是裹着刀子的冷笑。
虞听晚能明显察觉,卫慎对她有意见了。等她躺到榻上时,手都不让牵了。
“怎么了嘛?”
魏昭一股气堵在嗓子眼。
这些时日姑娘一直气他。
魏昭都要以为自个儿能免疫了。
可事实证明,没有。
姑娘只会用最真诚的语气,更气他。
明明,这些事犯不着计较的。
魏昭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一向我行我素,不管在朝堂还是在军营。
何况还是错的看法。
可魏昭在听到姑娘说那些话时,情绪做出的反应骗不了人。
这种情绪是:虞听晚完了,她以后会为这话付出代价的。
魏昭指尖颤了颤。
“夫君。”
“别叫我夫君。”
听多了,都要分不清他是魏昭还是卫慎了。
魏昭听到姑娘软软改口。
“卫慎。”
魏昭眸色沉沉。
好像……还是夫君听着更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