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时候是真虚弱,可过几日肉眼可见的宛如新生。
至少昨儿,魏昭还慢悠悠的在院子里走了两回。
姑娘视线缓缓上移,待看到扎着挺深的十多根细针时,不免头皮发麻。
“葛大夫这几日在家住下吧,免得来回奔波。”
葛老:……
奔波什么啊。
他这段时日就住在胡同里,那房屋荣狄刚买下。走过来就几步路的功夫。
葛老:“我倒也提过。”
“有人不肯啊!”
这个有人,就是魏昭。
他面上疲惫掩饰不住。
“你若不敢拔,回头让青鸦来喊我。”
“年纪大了,我是遭不住了。”
“顺子护送你公婆没回,荣狄也不知去哪儿忙活了,将军这边还劳你多费心看着。”
虞听晚便没强留。
她把人送出门后,不由念起被她遗忘的一只虎。
就面壁思过的那只。
也不知有没有不服管教偷偷溜走。
虞听晚慢悠悠去了隔壁。
天色漆黑一片。推开门,屋内除了淡淡泻下来的月色,便黑黝黝的,未曾点灯。
虞听晚寻来蜡烛。
很快,一小撮火苗跃然摇曳。
她举在蜡烛,往里走。
这间房屋空着很久了,还是之前岳山在时住的。
借着微弱的灯光,虞听晚看到了趴在地上睡的庞然大物。
伏猛睡得很香,还在打呼噜。
虞听晚扫了一眼,就退了出去。
哪里知道,在她未曾留意时,青鸦鬼鬼祟祟,一脚一脚探了进去。
青鸦睁着绿豆大小的眼睛,朝伏猛那里奔去。
它向来不记打。身体站的笔直,凑到虎头面前,歪了歪头,大声说了句它刚学的话。
“你是活够了吗?”
把伏猛惊醒了。
虎东西还是懵的,只当魏昭过来监督了,身体给出了最真实的反应。
它猛地一屁股坐起来。
对着墙,严肃的面壁思过。
青鸦笑:“嘎嘎嘎。”
伏猛后知后觉是它搞的鬼,如何不怒!一巴掌扇了过去。
青鸦:“嘎嘎……啊!”
虞听晚听到动静追出来,就看到……
隔壁被她掩上的房门此刻支了条细缝。
有一团黑东西,一瘸一拐从里头艰难出来。
啪叽一声,青鸦摔倒了地上。
它也不起来了。
小东西蔫头巴脑,用羽翼捂住鸟头,嗓门都没再响亮,凄凄惨惨:“活够了,我活够了呀。”
这里的动静不曾惊扰魏昭。
等他醒来,已是翌日。
魏昭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在散架重组。
呼吸是困难的,头疼得好似要裂开。这种不适维持了很久,好在视线从模糊变得慢慢清晰。
他侧头,看到了趴在床沿睡着的姑娘。
许是察觉头顶有针,魏昭动作幅度并不大。
虞听晚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昨儿她没敢怎么睡,也就天蒙蒙亮时浅眯了一会。这会儿人还泛着迷糊,愣愣地看着魏昭。
准确来说,是他泛白的唇。
魏昭嗓音有气无力:“怎么,不认识了?”
虞听晚温温柔柔的:“人是认识,嘴却不熟。”
“会偷亲呢,可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