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还对着地面啐了一口。
——“了不得,这些年下来靠着外甥女积攒了不少美名。一家吃的可都是带血馒头,若不是晚娘亲娘,你们这一家子哪有今日?照顾晚娘也是天经地义,那孩子不欠你们的。”
——“你们一家子倒好,把她当做奴隶使唤,哎呦喂,谁有你们有良心啊?”
——“什么,要娶镇上夫子女儿?这真是光荣,你这儿子不靠着自己本事,转头去靠女人?什么读书郎,原来也不过如此。”
顺子:“这把王氏气得够呛,当即撸起袖子,气势冲冲要过去打人。”
虞听晚蹙眉:“舅母如何?”
顺子挺直腰板:“王氏没打着,反被余氏扇了一巴掌。”
余氏压根不需要身后赵勇和卫守忠帮忙。
一个人能抵八个!
胡大柱是看不上王氏,可到底是自家婆娘,眼睁睁见她被打了,能无动于衷?
可他自以为通情达理。
“胡大柱说,赵俞虽然不能再读书了,可至少在镇上学院待过,有不少同窗。他提醒余氏在外得注意仪态,免得给孩子丢脸,回头同窗见了笑话。”
虞听晚:……
这是胡大柱会说的话。
虞听晚甚至能想到胡大柱说这话是,还会表明是为了余氏好。
“这……”
“夫人放心,余氏还能信了他的邪。当即指着胡大柱的脸放话,言明教训王翠花,是她欠!”
余氏说。
——“理在我身上,抬着头做人怕什么?你若不服就来辩一辩。孩子读书是明辨是非,知道好赖的。可不是让他以为认识了几个字,就高人一等,觉得亲娘丢了他的人。”
顺子就很解气。
毕竟当时很多人围观,对着胡家人指指点点。
胡耀祖脸色都阴沉了。
深知说不过余氏这个泼妇,就有拉着爹娘远离是非的打算。
偏偏。
余氏拍了拍儿子赵俞的肩。
虞听晚迫不及待:“然后呢?”
顺子:“余氏扬眉吐气之余怕胡家人眼瞎,命赵俞绕着这三人走了一圈,才让他进的书院。”
“最后还放了话。”
“什么话?”
顺子学着余氏的语气,如实告知:“我家阿俞的确不足,可架不住有疼他的表哥表嫂。能进县里书院,说起来也是阿郎和晚娘小两口牵的线。你们若想进不如去求求,不过还是别去丢人现眼了,谁愿意搭理你们啊。”
虞听晚:……干的漂亮!
为此,虞听晚的心情很好。
魏昭醒后,她笑眯眯准备喂水。
可很快笑容消失了。
明明人还是昨夜那个人,偏偏这会儿的魏昭又恢复了以往的恪守贞洁,保持距离。
魏昭唇色发白,破碎感分明。他恹恹的。
昨夜忍受的痛楚像是浑身的骨头都被敲碎了,再慢慢拼接。可比痛彻心扉还要刻骨铭心。便是睡醒后憔悴依旧。
他低低咳嗽着,淡声:“我自己喝。”
虞听晚拧眉。
“你昨儿不是这样的。”
虽然让她很就难以接受。
可怎么又是这矜持死样了!
魏昭掀开眼皮。
“怎么着?”
他娇弱不已。
魏昭似觉得她贪心,幽幽出声:“这是意犹未尽,还没让你过足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