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佩林听完后,太阳穴鼓起,尽管脸上依旧保持热情的笑容,但几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怒意。
他为自己母亲被人当枪使,差点丢掉性命而感到愤怒。
“学弟,实在是抱歉!”
原本盘腿坐下的赵佩林起身半跪,在苏牧的错愕眼神中,拱手拜下,说:“学弟对我母亲的不杀之恩,佩林铭记于心,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我绝不推辞!”
“起来起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苏牧慌忙上前将他扶起来,无论放在哪个国家,跪拜都是最低的姿态,他实在没想到这位学长居然就这么跪下道歉。
夏沫看得不由心生佩服。
道歉,这件事听上去很简单。
但又有多少人能发自内心地做到?绝大多数人都是迫于形势不得不敷衍两句。
更何况还是跪下道歉!
赵佩林抬起头满脸歉意,“我母亲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往小了说叫固执,往大了说就是愚昧狂妄、不知天高地厚……”
他深吸一口气,说:“我今天没有带她来,也是因为这一点,她来了说不定还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相信她昨晚在源氏庄园的事,几位应该都已经有所耳闻了吧。”
额……岂止是耳闻啊!
苏牧记得当时自己正在吃寿司,原本只是想垫个肚子,怕晚上睡觉时肚子饿得不停抗议。
但听到源宗义的电话后,立即胃口大开给上野哲四郎吃得春风满面!以为是自己的厨艺得到了一位开云贵客的最高认可!
现在想想,在听着赵佩林自我检讨的话。苏牧顿时有些脸红,对比之下他感觉学长是个君子,而自己成了小人。
今后修行的路还很长啊。
他忽然变得不那么讨厌这位学长了,相反在心中做出了极高的评价: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1
“听说了。”橘桜雪并不隐瞒自己对源氏庄园的监听。
“她就是这个样子……”赵佩林解释着说,“因为是红血成不了传家人,母亲目前从小在源氏就不受重视,被蓝血传家人格外排挤、受到虐待,一朝扬眉吐气后便开始报复……”
“虽然我觉得有些行为确实过了,但——”
“我能理解她!”
“理解!理解!”听到这位学长的诉说,苏牧脑海中立即回想起,医院病房中蔓延在那些源氏后裔中间,那令人窒息的森严阶级差。
“不说她了,不说她了。”
苏牧坐回自己的位置,说:“学长,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找到我的师姐,你知道千叶老师他很可怕,如果师姐在朝鹤出了意外,后果……”
“明白!”
赵佩林像是联想到了什么,听到这句后,打了个寒颤,明显他也是领教过剑圣的精湛剑术。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整理着思路,开始讲述遭到伏击的那晚!
“这一切还要从朝鹤的一个神秘地下组织说起……”
……
……
1:摘自《诗经·卫风·淇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