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那出声责问他的女长老,恒如真人却只是冷哼一声,根本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直到惹得那女长老几乎想要出手施展神通,这才缓步上前,语气中带着讥讽:
“鸢本长老,数月不见,您这修为不见有多少增长,脾气倒是与日俱增了……就是不知,如果哪天古神教真攻破了防线,凭您的脾气,可否骇退古神教得魔修?”
那被称为鸢本的女长老闻言,面容上的怒色却是转化成了不屑:
“哼,恒如长老您法力高强,神通广大,若是论应对魔修,本座的确并不如你。但就这几个月传回的战报,您似乎根本不曾出手过呢……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在得知正阳山内有上百名弟子遭古神教暗害后大呼小叫,说这事不能就这般算了,要与古神教不死不休,随后又挟数百名弟子请求庚治大长老代掌门向古神教开战。
接着带着他们四处奔走又是布置战线,又是逼迫本座前去竹山宗购置大量草药请他们一同应对魔教……几乎快将我教的灵石库搬!空!了!!!
如此大费周章,却是得了个几乎快要全线溃败的结果,除了正阳山这边有所作为,青石灵脉附近的阵线几乎十不存一,若非星河剑派施以援手只怕是要全军覆没……
恒如长老,您可真是心系宗门,神机妙算呐!就是不知,您心系的究竟是我化尘教,还是……”
“好了,鸢本长老,你莫要再刺激恒如长老,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听得那正襟危坐于掌门宝座之上,面露些许头疼的神色的治庚大长老,鸢本长老虽仍有不服,欲再说些什么,终是收了声,言道:
“大长老说的是……”
见得争吵终于平息,治庚大长老有些无语的扶了扶额头,深感自己这个化尘教大长老当得可真费劲,随后看向因为向古神教开战,只有他们三人在此常驻的空荡荡的宗门大殿,再度叹了口气后方才继续道:
“虽说恒如长老的确有所失策,还临时一改原本定下的防御规划,而是积极进攻,但事已至此……不知,你们二人可有想法,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约有半炷香的沉默后,依旧有些不服气的鸢本长老率先言道:
“为今之计,若是求稳,唯有逐步回缩阵线,争取退回到两州交界边缘。目前,竹山宗与星河剑派皆已悉数参战,若是能借助他们的力量与古神教周旋,或许便有一线生机……”
怎料鸢本长老的话刚刚说到一半,便被突然怒气冲天的恒如真人打断了去:
“或有一线生机……呵呵呵呵,鸢本长老,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你当竹山宗和星河剑派的人,都是如那施粥的富人一般做慈善的么?
醒醒吧!那竹山宗,虽是第一个响应我教对古神教的宣战,可要是没有我逼迫你去买的那些草药付出的灵石,你看他们会不会来?
至于星河剑派,说句实在话,别看现在她们也对古神教宣战了,恐怕已经对我教恨之入骨。但凡战事有所稳定,那星河剑派恐怕转过头来就会找咱的麻烦!
靠山山倒,靠人人走,这么简单的道理,却有某些人想不清楚……呵呵呵,真乃我教一大悲哀啊!”
“好嘛,合着恒如长老你今天就是专门来找咱的事来了是吧?那还请我们的恒如长老说说您有何高招?”
这一番吵嚷之后,问题最终又是被踢回了恒如真人那里。就见他长舒一口气,闭眼似乎像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平复情绪。
半晌后,恒如真人缓缓睁开眼睛,面露缺德气质的道:
“如今的局面,倒也并非是无解。倒不如说,现在的局面,如果用我的办法,反倒是最佳的时机。
只不过……”
说到这里,恒如长老看向暂代掌门之位的庚治大长老,狡诈的脸上竟也是挤出一丝诚恳,语气严肃的道:
“我需要大长老您无论接下来看到前线发生什么,都保持对我的绝对信任,除此之外,我不需要任何东西。”
紧接着,在庚治大长老面露怀疑之色的答应了恒如真人的请求之后,为了防止消息走漏,两人开始使用神识传音交流了起来。
可在听完恒如的传音后,却见庚治大长老一惊,随即不可置信的看着恒如真人道:
“恒如长老……本座知道你立功心切,但……你的这个法子,若是成了还好,若是不成,我教必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见到庚治大长老这副表态,恒如真人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似乎是准备放弃,随后却道:
“大长老,你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对了。准确的来说,在我教正式向古神教开战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可现在正好有这样一个机会,一个让我教摆脱困境的机会,您却不想抓住……您这般决断,才是真正让我教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无法回头啊……”
恒如真人还欲再说些什么,已经看烦了其故作煽情的表演的庚治大长老抬手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声音中夹杂着怒火,却又似乎只能强忍怒火道:
“够了,恒如,我现在就只想问你两个问题……你有几成把握?以及,你究竟想要什么?”
而见得庚治大长老终于松口,恒如真人面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随即却是没有直接回答庚治大长老,而是问道:
“我只能说,我有赢的把握,这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至于我想要的东西……
呵呵呵,不知,大长老代理掌门掌管我教多年,日夜劳苦,日理万机,还需详细的观察我教的一切……想必,哪怕是两百年前的您,也是会觉得力不从心了吧?”
…………
正阳山,化尘教主帐内。
此时,曾差点一招让叶青儿变叶翡儿(腰斩)的云秋兰正神色慌张的在主帐中踱步,在维持了这般状态许久之后,则是欲掀开帘子,准备从帐内走出,去做些什么。
不料刚刚踏出半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