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线木偶。”夏哭夜脑海中猛然闪过这四个字。
他手心一阵刺痛,他垂头看去,原是陆鸣的指甲嵌进了他掌心里。
陆鸣一下反应过来,捧起夏哭夜的手抚平他掌心的指甲印,“阿夜,抱歉。”
说着夏哭夜掌心忽然一阵湿润。
陆鸣哭了。
夏哭夜抬手拭去了陆鸣脸上的泪水,“你先上船,这边我来处理。”
夏哭夜多少能猜到,陆鸣自幼受陆洪和陆王氏的虐待,看不得这种场景,一看到他就会联想到自己在陆家受到的伤害。
他现在虽过得很好,但伤害就是伤害,并不会因为夏哭夜的出现而被抹杀。
夏哭夜想,崽崽会特意把这姑娘带过来,想必也是因为怜惜这个孩子。
“崽,你先带爹爹和稚儿去船上好吗?”夏哭夜摸摸崽崽小脑袋瓜。
崽崽点头,乖巧道:“好。”
说完崽崽就拉着陆鸣牵着稚儿回了船上,大壮石叔石归也跟着崽崽上了船。
“衙差大哥,这姑娘已经被她母亲卖了,我能把她带走吗?”夏哭夜问衙差。
衙差叹息一声,说实话,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惨烈的一幕,当时崽崽拉着这小姑娘站在公堂上时,别说他,就是他们的知府大人都没忍住哽咽了些许。
所谓虎毒不食子,但有些人,她就不配为人母。
“你带走吧,这姑娘要是留在霓州府,恐怕活不过明天。”衙差道。
小姑娘俨然是心存死志,留下来,又何去何从呢?
他看夏哭夜一家都是心善之人,还不如让她跟夏哭夜走,或许还能捡回一命。
夏哭夜点点头,捏住小姑娘脖颈上的锁链轻轻一掰,锁链尽数断裂。
之后那些跟着崽崽来的人一一跟夏哭夜表达了感谢,夏哭夜和人周旋完就拉着小姑娘上了船。
上船时小姑娘的惨烈模样惹得周围人一阵阵唏嘘。
夏哭夜把小姑娘交给陆鸣后就去找船管事补齐了票。
回去的时候陆鸣在船舱里给小姑娘清理身上的脏污,小姑娘十三四岁了,夏哭夜避嫌便没进去,而是带着崽崽去了甲板上。
“崽崽,爹爹刚才回来是不是哭了?”夏哭夜问崽崽。
崽崽点头,“不过爹爹很快就没哭啦,我知道,爹爹一定是心疼那个姐姐了,以前那些坏人就经常欺负爹爹。”
夏哭夜摸摸崽崽脑袋,“乖。”
两人在甲板上玩了一会夏哭夜就带着崽崽回去了。
回去时陆鸣已经给小姑娘清理干净并换了一身衣裳。
小姑娘始终没说话,乖乖的坐在陆鸣身边,饶是夏哭夜和崽崽进来了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个雕塑一样。
“嗯?”崽崽奇怪的看着小姑娘,像是不认识人了一样。
陆鸣看他一直盯着人家小姑娘看,奇怪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