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夏哭夜也没再问,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韩修文,然后哐哐又给了韩修文几拳。
他控制好自己的力气,尽量让韩修文的脸在明天上值之前能够消肿。
打完韩修文,消了气夏哭夜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继续完成今天的工作。
然工作期间他总是走神,忍不住想起韩修文第一次见陆鸣时说的话。
“如今想来,胡静姝十有八九就是陆鸣那个失踪了十多年的娘亲。”夏哭夜边修订文献边想,“但是,宋莲芝怎么就变成胡静姝了?”
“如果韩修文没有确凿的证据,应当不会多次骚扰陆鸣,看来他是很肯定胡静姝就是宋莲芝,也知道宋莲芝有一个儿子在陆家村。甚至他可能知晓所有事情的经过。”
夏哭夜摸摸下巴,“要不,晚上去韩府走一趟?”
夏哭夜觉得自己都快成情报探子了。
为了陆鸣,夏哭夜最终还是决定晚上跑一趟韩府。
下午,夏哭夜没怎么注意韩修文那边的情况,他打了韩修文以后就直接过来上值了,也不知道韩修文是不是跑去告状了,反正一下午他都没听到韩修文的声音。
要下值之前,谢绥和张权一左一右坐在他两边,张权小声问他,“夏兄,你不怕学士大人参你一本吗?还有,我今天看你打人,感觉你好熟练的样子。”
要知道,夏哭夜只是个小小的修撰,而韩修文可是正五品的翰林学士。
今天看到夏哭夜打韩修文,他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刚才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以后,他看夏哭夜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敬佩。
周围人也听到了张权的问话,顿时都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夏哭夜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张权,“张兄,以后你就知道我为什么熟练了。”
谢绥啧了声,拉着椅子远离了夏哭夜,他可是到现在都没忘记自己被夏哭夜逮着胖揍的经历。
张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当是夏哭夜不想说。
“对了,我刚才好像看到学士大人出去了,但没过多久就一瘸一拐回来了。”张权又道。
谢绥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张权,从他们进翰林院以来,张权给他的印象就是刻板,每天基本上都坐在椅子上修订文献,怎么今天这么活泼了?
他看看张权,又看看夏哭夜,嗯,或许是被带偏了也说不定。
“咳!”旁边的侍讲学士不轻不重的咳嗽了声。
张权砸吧砸吧嘴闭上了嘴,但他闭上了,夏哭夜却好奇起来了,“你是说他一瘸一拐回来的?”
张权看了眼侍讲学士,但那侍讲学士好像也很好奇,就没出声阻止二人说话。
于是张权点了点头。
夏哭夜扑哧一声笑了,“估计是被狗咬了吧。”
张权跟侍讲学士愣了下瞬间反应过来也跟着扑哧一声笑了。
这京城会咬人的狗,可不都在大理寺跟皇宫里么。
然笑归笑,两人看夏哭夜的眼神中却带了丝畏惧,打了翰林学士还能让皇帝站在他这边的,这整个大夏朝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他们现在越发肯定夏哭夜就是皇帝为了清洗翰林院而特意安插的棋子了。
下午下值,夏哭夜回家时看到韩修文一瘸一拐的从学士苑走了出来。
夏哭夜看着韩修文,眼中没有戏谑也没有幸灾乐祸。
韩修文也看到了他,跟张权等人一样,再次看到夏哭夜,韩修文眼中闪过了一丝阴狠。
这丝阴狠没能逃过夏哭夜的眼睛,夏哭夜忽然有些好奇墨九卿究竟跟韩修文说了什么,居然一下午就让这家伙这么怨恨自己了。
夏哭夜看这样,立马咧嘴笑了下,“韩大人,今天不让我继续留下来修订文献了吗?”
韩修文脸一僵,深吸一口气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不,用!”
韩修文眼中的恶意更深了,他进入翰林院十来个年头,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小辈给骑到头上欺负。
夏哭夜眼睛都笑弯了,“那我就先走了,韩大人慢慢走,可别扯到伤口了。”
说着夏哭夜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韩修文的大腿。
韩修文顿时被气得脸色铁青。
气完韩修文夏哭夜就直接回家了。
等到宵禁,夏哭夜又一次悄摸离开了夏府。
然而奇怪的是,他摸进韩府时却发现韩修文也才回来没几分钟,看样子还是赶在宵禁前一秒回来的。
韩修文似乎喝了很多酒,本来大腿受伤走路就成问题,喝酒之后更是站不住,整个人都悬挂在仆从身上了。
夏哭夜想了想,最终还是跟在了韩修文身后。
“去,去莲花苑。”韩修文醉醺醺对仆从道。
仆从听到韩修文的吩咐,立马掉头将人送去了莲花苑。
不多时,三人来到了莲花苑,而莲花苑门口已经有一女子等在那里了。
借着莲花苑透出来的光,夏哭夜看清楚了女子的容貌。
这一看差点吓他一跳,那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竟跟陆鸣长得有四五分相似,特别是皱眉时,简直就像是二号陆鸣一样。
“老爷,您又去伊春楼了?”女子看到韩修文犹豫了两秒才上去将人搀扶住。
韩修文打了个酒嗝,一巴掌扇在女子脸上,“废,废话真多,老子,老子找你来,找你来不是,不是让你管,管老子的,赶紧、赶紧扶老子进去休、休息。”
夏哭夜惊愕,平时韩修文在翰林院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他还没想过这人居然会是个家暴男。
女子脸色很是难看,但最终还是扶着韩修文进了屋。
女子扶韩修文进屋时夏哭夜注意到旁边的仆从递给女子一个怜悯的眼神,然后就忙不迭的离开了。
夏哭夜心里奇怪,一个仆从,可怜主子的小妾?
不过,想到刚才韩修文那一巴掌,夏哭夜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