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哭夜也回了他一个吻,然后起身换了衣服,洗漱完毕准备去上值。
走之前他还给陆鸣掖了掖被子,又补了一个吻才恋恋不舍的去翰林院。
之后几日果然如夏哭夜所说,韩修文虽然被带走一直没回来,但有关韩修文的案子却一直没有传出来丁点。
而韩修文被带走的第五天,墨九卿就下了一道圣旨,将夏哭夜他们苑的侍讲学士提为了翰林学士。
而吉良则接替了侍讲学士的位置成了下一任侍讲学士。
翰林院所有人都知道韩修文是回不来了,至于其余人会不会有变动,所有人都不知道。
但因为这件事,他们却是安分了许久。
直到五月底六月初,短暂的安静才被一道圣旨打破。
这日夏哭夜休沐跟陆鸣在家里腻歪,两人刚腻歪没一会就接到了墨九卿的传召。
两人对视一眼,均明白即将面临什么。
进了宫,越靠近大殿陆鸣心跳越快,他不安的抓紧了夏哭夜的衣袖。
说实话,他是很想再见宋莲芝一面,但现在越是要见面了,他反而越是紧张。
夏哭夜感觉到了他的紧张,便伸手与他十指相扣,“不要怕,我在这里。”
陆鸣点头嗯了声,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一分,整个人也紧贴着夏哭夜,像是把夏哭夜当做了主心骨。
两人跟着福公公去了大殿,这一路两人都是手牵着手,就连路过的宫女都要多看两人一眼。
到了大殿,夏哭夜二人注意到大殿正中央跪着三个人,而章知则老实巴交的站在一边。
中间的男子是韩修文,这一个月韩修文估计是没少被大理寺特殊招待,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
在韩修文一左一右还跪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从始至终垂着头,但脊背挺得梆直。
而另一个是个女子,女子就是夏哭夜那天在韩府见过的宋清清。
看到宋清清的瞬间夏哭夜脑子就清楚了,原来韩修文不是因为杀害宋清清被带走的,而是被宋清清给告了。
二人跟墨九卿行了礼,墨九卿抬抬手让两人起来了。
随后又让章知跟福公公等人出去了。
大殿中就剩下墨九卿,夏哭夜,陆鸣,韩修文,宋清清,还有那个跪着的人。
墨九卿眸光在大殿中的几人身上来回打量。
夏哭夜跟陆鸣来京城已经小半年了,但这小半年里他都不曾见过陆鸣,也未曾听过陆鸣使用他给他的玉牌。
他相信陆鸣应当已经从夏哭夜那里知道了他的身份,但饶是如此,陆鸣都不曾使用过他给的玉牌。
他以前只以为陆鸣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子,不曾想这个让他承了好几次恩情的哥儿,居然会跟他的大将军有关系。
“陆鸣。”墨九卿沉声喊了一声陆鸣的名字,又道,“你可认识你右手边的人。”
陆鸣一口气提起来到现在都没下去,刚才墨九卿没说话,他也不敢乱看,现在听到墨九卿的话,他下意识看向他右手边跪着的人。
那人一身戎装,身上戎装灰扑扑的,看样子是刚赶回来就被传召过来了。
他垂着头,身板挺直,陆鸣也看不清楚他是男是女,更看不出来他是谁。
“胡静姝,抬起头来。”墨九卿又发话了。
听到墨九卿的话,胡静姝抬起了头,一张跟陆鸣极度相似的脸映入陆鸣等人眼中。
她静静地看着陆鸣,眸中无悲无喜。
就算是看到了一张跟自己一样的脸,她眼中也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陆鸣一眼就望进了她眼中,那双眼平静,深如寒潭。
陆鸣像是被吓到了,后退了一步。
夏哭夜上前扶住了陆鸣,胡静姝的目光从陆鸣脸上挪到夏哭夜脸上,然后是夏哭夜扶着陆鸣的手上。
看到两人亲密的模样,胡静姝收回了视线,朝墨九卿叩拜一下后朗声道:“皇上,不知皇上召臣回京所为何事?”
“胡静姝,你可认识他?”墨九卿指着陆鸣问胡静姝。
胡静姝摇头,斩钉截铁道:“不识。”
陆鸣和夏哭夜早就预料过这种可能,但真听到胡静姝的回答,两人一时间都不知作何反应。
陆鸣感觉他有很多话想说,但到了嘴边好像又没什么想说的。
想说的好几年前做梦时全说完了,现在还真不知道说什么。
也因此,本来他还有些紧张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夏哭夜也察觉到了陆鸣的变化,他眸光深深的看了眼胡静姝,然后拉着陆鸣退到了一边。
墨九卿深邃的眸子定格在胡静姝脸上,胡静姝也不躲不闪跟墨九卿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墨九卿又扭头看向韩修文跟宋清清。
“你可认得你身边这两人?”墨九卿又问胡静姝。
胡静姝看向韩修文跟宋清清,不出几秒她就道:“不识。”
韩修文:“……”
宋清清:“……”
这下就连墨九卿跟夏哭夜都无语了。
“你确定不认识?”墨九卿严肃道。
胡静姝又看了下韩修文跟宋清清,看韩修文的时候,她多停留了片刻,然后道:“这个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了,另一个没见过,不认识。”
看胡静姝这样子,墨九卿也明白了,感情这人是真把韩修文给忘记了。
韩修文似乎是不能接受他居然被胡静姝给忘了这件事,他红着眼看着胡静姝,“静姝,我是韩修文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胡静姝的确是记不得韩修文了,韩修文跟她其实相识都不足一年,加上她十多年没见过韩修文,怎么可能记得。
但一听到韩修文这三个字,她顿时想起来了,“你是,那个,疯子?”
说完,她做了一个让韩修文彻底崩溃的动作——她往旁边挪了一大步,离韩修文更远了些。
韩修文当即发了疯,尖叫着朝胡静姝扑了过去。
然而他还没碰到胡静姝就被胡静姝一脚踹了出去。
夏哭夜几人都懵逼了,这人不光是个舔狗,还他妈是个痴汉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