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切起来辣眼睛,说实话,他特别不喜欢切。
正好,这小子眼神似乎不太好,他帮他洗洗眼睛,让他看清楚现实。
“洋葱?”白珩不知道什么是洋葱,长这么大,其实他连小麦跟稻子都分不清。
夏哭夜想了下,“胡葱。”
白珩恍然大悟,拍拍胸脯,“会!”
夏哭夜哦了声,然后道:“那你帮我把它切成块吧。”
白珩喜笑颜开,三步跳到夏哭夜身边,“好——额???”
白珩的笑忽然僵在了脸上,他眼睛死死盯着夏哭夜额头上的火焰标志。
预想中的孕痣变成了火焰标志,白珩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了?”夏哭夜微微挑眉。
白珩后知后觉的想起叶亦尘这段时间说的话,“那人是今科状元,不是哥儿,也不是什么状元郎的夫郎……”
白珩的笑脸出现了龟裂,“你,你是男子?”
之前叶亦尘跟他说夏哭夜是今科状元,不是哥儿,他一直都没当真,只当叶亦尘是不想让他误入歧途,毕竟喜欢一个有夫之夫实在是不妥。
但他从没想过叶亦尘说的话都是真的。
夏哭夜站了起来,一米九几的他比白珩高了一个头,他俯视着白珩,笑问道:“很难看出来吗?”
白珩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住了,他刷的一下移开目光,慌乱道:“胡,胡葱在,在那?我,我……”
说着白珩声音都有些哑了。
夏哭夜咂吧了下嘴,嗯,好像这小子要被他欺负哭了,但他好像也没做什么吧?
他弯腰把洋葱拿起来放到案板上,“切吧。”
白珩拿过刀对着洋葱就是一刀,似乎是被夏哭夜是男子一事给冲击到了,他居然忘记了夏哭夜的要求,直接把洋葱给剁碎了。
也不知是被洋葱给熏的还是幻想破灭了,白珩眼泪哗啦啦的掉,给一边准备食材的夏哭夜看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洋葱都被你碎尸万段了。”良久,夏哭夜幽幽说了这么一句。
白珩这才注意到案板上的洋葱成了洋葱末。
他放下刀头也不回的出了灶房。
夏哭夜啧了声,把洋葱末弄到碗里重新切了一个。
白珩冲出灶房时声音有些大,陆鸣都被惊醒了。
看到眼泪鼻涕横流的白珩,陆鸣也有些懵逼,他茫然的起身去灶房,“刚才那小孩怎么回事?咋还哭了?你欺负他了?”
夏哭夜好笑得很,“没有,我想,或许是幻想破灭了吧。”
“嗯?什么意思?”陆鸣倚在门边打了个哈欠问道。
“他好像把我当做哥儿了。”夏哭夜笑道,说着他又摸了下自己的脸,“话说,我这脸,五官也不算阴柔吧?怎么就把我当哥儿了呢?”
陆鸣瞅了一眼,夏哭夜的五官的确算不上阴柔,相反,夏哭夜的五官轮廓分明。
可惜的是他眉间的那小团红得泣血的火焰标志实在是太具欺骗性了,若是不凑近了看,真的会将其当做孕痣。
“这跟你的五官没什么关系,主要还是你眉间的标志太像孕痣了。”陆鸣笑道。
夏哭夜叹息一声,苦恼道:“果然还是因为我长得太好看了。”
陆鸣扑哧一声笑了,“臭不要脸。”
夏哭夜也嘿嘿笑了一声,“我说的是事实。等会去看看那小子怎么样了。”
说起这事儿陆鸣也来了兴趣,“你赶紧做菜,我先去看看。”
夏哭夜摆摆手,“他们在一号雅间,不过我看那小子估计就是个单纯的颜狗,你躲着点看,别被他瞅见,颜狗这种生物,只喜欢长的好看的,他们三观跟着五官跑,他这会儿正被真相伤透了心,见到你‘移情别恋’也不是没可能。”
夏哭夜这一套一套的,陆鸣都听得咋舌。
带着好奇,陆鸣来到一号雅间,还没走到雅间门口陆鸣就听到了雅间里的哭声。
“这小孩似乎挺伤心的。”陆鸣感慨道。
陆鸣也不好意思再听墙角了,赶忙离开了。
雅间里——
“那胡葱辣死我了,我以后再也不要碰生胡葱了。”这都过了好一会了,白珩眼里的泪水还是不停往下滚。
叶亦尘摇晃着扇子静静地看着白珩给自己找补,他才不相信这人是被胡葱给辣哭的。
他们打小就在一起,后来又一起去了恒州,对白珩他再熟悉不过了。
说起白珩,叶亦尘也觉得无语,这家伙从小到大调皮贪玩得不行,小时候甚至还因为贪玩摔断了腿。
让人佩服的是这人就算是摔断了腿他都还能笑哈哈的跟你打趣。
但奇葩就奇葩在这人不会因为这些事哭,却会因为姑娘哥儿哭。
记忆中这家伙哭得最凶的一次就是小时候他去调戏一个小姑娘,说长大了要娶人家,结果那小姑娘当场就说了一句她不喜欢白痴,也不会嫁给白痴。
然后白珩就从白天哭到了晚上,声音哭哑了都没停。
总之,在他印象中,白珩因为姑娘哥儿哭的次数他双手双脚加起来数都数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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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因为男人流眼泪他也是第一次见。
别说,还挺稀奇的。
看白珩还在不停流眼泪,叶亦尘面无表情的给他递过去一张帕子。
白珩瞪着他,一巴掌把他手里的帕子打开,倔强道:“爷这是被胡葱熏的!爷已经很久没因为姑娘哥儿流过眼泪了。”
叶亦尘一言难尽的看着他:“……”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他就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跟这么一个白痴做了朋友呢。
白珩见叶亦尘不说话,又一把抓过帕子胡乱抹了一下眼泪,但可能是越想越难过,他脸上的泪怎么擦都擦不完。
不知过了多久,白珩也缓过劲来了,就撑着下巴坐在桌子边发呆。
叩叩两声,雅间的房门被敲响。
白珩身子一下子就挺直了,连脖子都拉直了。
叶亦尘无语的喊了一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