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带着楚窈五人还有许多马匹以及幼崽,夏哭夜就让陈贤跟陶风带着楚窈等人慢慢去吽县,而自己快马加鞭去吽县。
一个时辰后,夏哭夜来到吽县县衙。
出示身份证明后夏哭夜见到了吽县县令,是个三十来岁,长相平庸,身材平庸的中年男人。
“钦……”
夏哭夜看他又要说些官话,直接抬手打断了他,“行了,客套话少说,本官来吽县只为两件事。”
“第一件事,你现在立刻派一队人前往清风山将清风寨的马贼尸体处理掉,不要就地掩埋,我需要你们将其焚烧干净。”
“第二件事,”夏哭夜从怀里掏出一叠纸,“这是清风寨逃亡人员的画像,你立刻全县张贴通缉令将这五人抓捕归案。”
夏哭夜叭叭说了一堆,每说一件事吽县县令都要抖一下。
等夏哭夜说完,吽县县令颤巍巍道:“大人,清风寨,清风寨是被您……”
“嗯,除了本官让你通缉的这五人,其余人都已尽数剿灭。”夏哭夜说,“行了,赶紧把事情吩咐下去。”
吽县县令擦了擦汗,赶忙将事情吩咐下去。
吩咐完毕他又赶了回来,“大人,下官可否多问两句,大人为何要下令将清风寨马贼的尸体焚烧?”
夏哭夜莫名看了他一眼,随后想起来西北好像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极端天气,“天气炎热,尸体腐烂容易导致瘟疫蔓延,唯有焚烧方能减少此类事件发生。”
说完夏哭夜坐到县令位置上淡淡问吽县县令,“年大人,本官问你,清风寨与双叶村的事情你可知晓?”
吽县县令脸一僵,旋即羞愧的低下了头。
双叶村作为一个常年被清风寨欺压的村子,每年都会有好些姑娘被掳走,他又怎会不知晓呢。
“哼!”夏哭夜冷哼一声,“本官还以为你要否认呢。”
“下官不敢。”县令惭愧道。
“既是知晓,为何不出兵剿灭清风寨?你可知晓那清风寨掳劫百姓上山,除了玩乐,他们还将百姓当做猪羊宰杀果腹?!”夏哭夜声音陡然尖利。
县令被吓得一哆嗦,听到那些马贼居然食人肉,县令心里一咯噔,噗通一声跪下,“大人,下官不知!下官是真不知道,往些年这些马贼只是下山拦路抢劫,也不曾杀过人。”
“后来这些马贼开始流窜至村子里作案,下官每每接到案子,都派兵去清剿,但下官派去的兵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每次都会被杀得片甲不留……”
“把事情详细说来听听。”夏哭夜皱眉,这清风寨总共也就五十人,并且身上的武功并不怎么样,怎地就打不过呢?
年县令抹抹汗,别看夏哭夜年纪轻轻,但身上的气场却不比那些浸淫官场多年的大官弱。
就这么一会,他就已经被吓得腿软了。
“是这样的……”年县令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跟夏哭夜道明,“就是这样,所以说大人,实在不是下官不管,您说他们把那些女子哥儿拉在最前面当做盾牌挡攻击,这我该如何是好,下官总不能不顾那些女子哥儿的死活,让人直接平推过去吧?”
“因为这些女子哥儿被当做人肉盾牌,下官手下的兵怕伤着他们,清剿也变得束手束脚,到最后反倒是下官上百个兵受伤惨重。”
“下官……哎!”
夏哭夜沉默,别说,这种事,那些马贼还真能干得出来,毕竟人都敢吃了,拿人当挡箭牌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夏哭夜眸光凌厉的看向年县令,“年县令,清风寨的事情,你可有如实禀告上去?”
夏哭夜之前就在翰林院,但他翻阅了翰林院这么多书籍书册,却从没见一本书书写过克州的情况。
别说书,就是那些陈年奏折他也不曾见过。
年县令顿时又是一阵冷汗,“不,不曾,清风寨到底只是个小寨子,不值……”
啪——
夏哭夜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俯视着年县令,“年县令,你是想说清风寨只是个小寨子,不值得得上报朝廷么?”
本来看年县令刚才认错良好,夏哭夜心中的愤怒都稍稍平息了些,结果年县令忽然又来这么一句。
听到年县令这话,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古往今来,历朝历代的君王和当政者都会在各个地方建立州府县城,这难道是为了好看吗?
如果摆不清楚自己的位置,那这个县令还要来做什么?
年县令腿一软又跪到了地上,他战战兢兢的看着夏哭夜,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在他看来,清风寨就是个四五十人的小山寨,若不是那些女子哥儿,他灭掉清风寨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根本不需要上报给朝廷。
夏哭夜被气得不轻,这些年就是因为他这一个念头,清风寨不知残害了多少人。
若说清风寨那些马贼是罪魁祸首,那年县令跟帮凶又有何异?
“大人,下官不知大人为何生气。”年县令只感觉到夏哭夜的生气,却是不知夏哭夜为何生气。
夏哭夜冷眼瞥着他,“年大人可是要本官提醒你这大夏的君王是谁?”
年县令一哆嗦,着急忙慌的跪下磕头,“下官知错,下官知错。”
年县令一边慌乱的磕头一边在心里不断疑惑,他是真不明白他究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为何夏哭夜要来这么一句话,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看似没什么,但仔细一琢磨,内里却大有深意。
“哦?”夏哭夜垂眸看着他,“年大人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了?”
年县令语塞,他还真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了,但看着这位钦差大人这么生气,他没错也得有错啊。
做了这么多年官,他最会察言观色了。
只是就算他再会察言观色,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何处。
夏哭夜哼了声,他算是明白了,这年县令就是一个稍微有点情商,但毫无智商的货。
换做他的话来说,这人就是平庸,非常的平庸。
“行了,本官也不同你虚与委蛇,你现在只需要记清楚,以后凡是吽县发生的重要事件,都要上报朝廷,明白了吗?”
要是说复杂了,夏哭夜觉得这个年县令估计会曲解其中意思,所以他直接开门见山的吩咐道。
年县令琢磨了会,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夏哭夜,“大人,请问重要事件是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