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无奈的笑笑,正要说话,结果萧子墨一把拧住他耳朵,“臭小子,又跟你嫂夫郎撒娇,你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嘶,兄长,痛——”
“就是要你痛你才长记性。”萧子墨揪着他耳朵哼道。
陆鸣笑得不行。
这边一片欢声笑语,夏哭夜注意到一旁虽然也在笑,但总显得格格不入的南忱。
“怎么了?感觉你心不在焉的。”夏哭夜问他。
南忱笑笑,“没什么,就是觉得生活有点无趣。”
夏哭夜闻言短暂的沉默了会,说实话,和南忱认识也两三年了,对南忱他总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
南忱作为青州府数一数二的才子,文采等自然不用说。
他看过不少南忱和萧子墨的文章见解,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是南忱的文章总给他一种刻意藏拙的感觉。
科举时他们这一票人,他是状元,萧子墨为二甲第一名,许淳二甲第二,而南忱却是二甲第六。
关键是,会试和之前的乡试他似乎也是第六名。
这就有些微妙了。
这人平时就不着调,多数时候对很多事也都感觉漫不经心,直到现在,这种感觉更加明显了。
“你……”夏哭夜深深看了眼南忱,南忱正笑吟吟的看着萧子墨和萧子轩打趣,但眼底始终透着一股子无聊的神色。
他想说什么却忽然顿住了。
有些人志不在此,其实这也正常。
不是所有人读书都是想加官进爵的。
“南忱?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夏哭夜暗中观察南忱时,从旁边过来一人,看身上服饰,应当是翰林院的,此人语气让夏哭夜挺不舒服。
南忱漫不经心的拱了拱手,“宋兄。”
南忱似乎也没将这人当回事,连回答都懒得回答。
被称为宋兄的人上下打量了下南忱,看南忱没穿官服,神色变了又变。
来参加这次年宴的官员都是穿的官服,只有官员的家属才穿的常服。
南忱穿的是常服,也就是说,他居然是作为家属来的?
心下奇怪,宋志将目光转向夏哭夜,“这位大人是……”
夏哭夜有些意外,“你不认识我?”
他好歹也是从翰林院出来的,这人既然是翰林院的,理应认识他才是。
不过,他记忆中也没这一号人,估计是之前在外办公的人。
宋志好笑,“下官为何会认识大人?”
南忱忍俊不禁,这宋志还真是,嗯,心直口快。
夏哭夜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宋志,这人和南忱,是两个极端。
“阿夜,入座了。”谈论间天色暗了下来,陈贤等人都陆续入座了,就夏哭夜萧子墨几人还在一边聊。
夏哭夜被陆鸣拉走了,萧子墨和萧子轩也赶紧过来把南忱拉走,“南忱/忱哥,走走走,入座了。”
“忱哥,那人是谁呀?咋长了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是怎么通过科举的?而且,听他说话是真不爽,‘下官为何会认识大人’,yue~说话也太欠了,好想打他。”萧子轩口无遮拦,还没走远就开始阴阳怪气。
萧子墨没好气的敲了一下萧子轩,“闭上你的嘴,小心祸从口出。”
萧子轩,“略略略~”
萧子轩成功惹怒萧子墨,被萧子墨狠狠揍了一顿。
萧子墨等人又没走远,宋志自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一时间,他脸色阴沉得能滴水。
在这一群官僚当中,夏哭夜等人的官位可以说是最低的,而每年宴会位置都是按照品级来排座的。
所以说,夏哭夜等人的位置也属于末流,离墨九卿十万八千里。
夏哭夜也不在意,私底下他跟墨九卿想怎么来怎么来,但明面上他们还是君臣,还是得守这个等级制度。
更何况,待在墨九卿身边,那些老头子恐怕也不会让他好好吃饭,指不定他吃到一半,那些老头子就都开始围攻他了。
夏哭夜等人坐下没多久,墨九卿也来了,身边还跟着个男,额,哥儿?
墨九卿身边的哥儿很高,几乎和墨九卿一样高,那哥儿一袭正红色裘衣,戴着张遮了大半张脸的面具,要不是额间的孕痣,夏哭夜绝对要将其当做男人。
夏哭夜愣神期间文武百官已经起身行礼。
夏哭夜这才知道走在墨九卿身边的人就是他从未见过的君后。
墨九卿牵着君后在主位上落座,墨九卿落座后说了些官家话,然后又说了下今年政事,先后表扬了些人。
可惜的是,夏哭夜等人坐得实在是太远了,压根就没听清楚墨九卿在说什么。
夏哭夜想着墨九卿离他这么远,他坐在这角落里,估计墨九卿也看不到他在干什么,于是,墨九卿在上面讲话,他在下面胡吃海塞。
他不光自己吃,他还带着萧子墨等人一起吃。
没办法,谁让他们离墨九卿实在是太远了。
墨九卿夸完章知等人开始喊夏哭夜的名字。
但因夏哭夜坐得太远,没听到他的声音,于是他连喊了好几遍。
“咳,皇上,这夏大人莫不是自恃劳苦功高,就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见墨九卿喊了好几遍,夏哭夜都不出来,陈榕眼轱辘一转阴阳怪气道。
墨九卿没理会他,皱眉怒道:“放肆,夏哭夜去哪里了?他是不是没来?叶青羽,宴会不是你们礼部办的吗?这人没来是怎么回事?!”
叶青羽起身,“回皇上,臣刚才还看到夏大人来着,估计是有事情耽搁了,容臣找找。”
墨九卿嘴角抽了抽,但大过年的,他也不能让臣子们提心吊胆的过这个年。
“嗯,去吧。”
叶青羽忙往殿外跑,然而刚跑到一半他就看到了角落里吃撑了的夏哭夜。
夏哭夜扶着腰哼哼唧唧,“看来下次要跟叶大人说一下宴会上不要搞这么多酒水跟面食了,我都没吃多少就胀得要死,这礼部的人难道不知道面食加水是会泡发的吗?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