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先同站了好一会才抬着僵硬的步子缓缓离开。
“这帮老不死的,若非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我真想将他们全部送进去,一个个,一只脚都踏进棺材板了还嚣张成这样。”许淳一路走一路骂,刚才那些官员都在反对,只有他们大理寺的和叶青羽持赞成。
“还有那个丞相,他是怎么回事?之前对皇上做的决定不都保持中立,不怎么发言吗?今天听到夏哥成太子太傅了,他这是耐不住了?”
叶青羽笑笑,“他中立?何以见得?”
许淳不解,“可是之前他在朝堂上发言都不曾挤兑过夏哥呀。”
叶青羽乐了,看许淳的眼神都带上了几丝好笑,“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五年,你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啊,人家都当丞相了,手段怎可能像你看到的那样简单。”
许淳不解,许淳大为震撼。
夏哭夜也笑,从他入朝为官见到褚先同的第一眼就没把他当好人看待过。
之后知道唐悬是想要绑架崽崽的人以后,他对褚先同的印象就更不好了。
他也怀疑过褚先同是不是先生,但褚先同很多方面又跟先生的形象对不上。
他向来认为三观不合之人是无法做朋友的,褚先同能和唐悬那样的人坐在一起煮酒论茶,自个儿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更何况,褚先同是三朝元老,能成为三朝元老的人,又怎会是个简单的人。
他之前和墨九卿暗中打听过褚先同,褚先同在皇祖时只是个小官,等到了先帝时期,也就是三十多年前,此人忽然像是打了激素一样高歌猛进,一跃成为大夏朝最年轻的丞相。
之后他更是熬死了先帝,又开始侍奉墨九卿这第三代君王。
在先帝时期高歌猛进?
先帝是个什么人?
那就是一个荒淫无度的昏君,在他手上干成了丞相,其中弯弯绕绕不可言说。
所以说,夏哭夜从一开始就没将他当成盟军。
如今,夏哭夜七年干成了太子太傅,再加把劲就有可能成为太傅,大夏朝太傅和丞相旗鼓相当,眼看小辈即将骑在自己头上拉屎,他能不着急吗?
和叶青羽许淳说笑了几句三人就分道扬镳了。
他们三人都属于不同部门,去的方向也都不同。
等要去文华殿时夏哭夜忽然猛地拍了下自己脑袋。
他刚才忘记问叶青羽太子叫什么了。
刚才在朝堂上他只顾着和别人吵架了,完全没想起来太子这事儿。
他心里很是纳闷,他在沁州也才五年,但这五年他并没有听说君后怀孕啊,咋突然间就冒出个太子来呢?
怀揣着疑惑,夏哭夜先去了文华殿,在文华殿没看到太子后,他找人问了下太子的情况,结果一打听才知道太子似乎被禁足了。
夏哭夜想多打听一些,结果那人就被叫走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重新找了个侍卫带着他去华春殿找小太子。
随着两人越走越偏,夏哭夜眉头都皱了起来,他问侍卫,“华春殿这么偏?”
侍卫恭敬道:“大人有所不知,太子殿下几年前不知为何擅自跑出了皇宫,直到一年后才被青羽大人送回来,之后为了惩罚殿下,皇上就将其禁足了,至今没放出来呢。”
夏哭夜:“……”
难怪他入朝以来从未听说过太子,搞半天是被墨九卿给关在宫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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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打听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最近才被禁足,合着是已经禁足很多年了啊。
他有些奇怪太子究竟翻了什么大错居然被禁足好几年。
在侍卫的带领下,夏哭夜总算来到了华春殿,在皇宫最偏僻的角落,堪比传说中的冷宫。
把夏哭夜送到以后,侍卫就匆忙离开了。
华春殿似是荒废了太久,夏哭夜踏进华春殿时只觉荒凉。
华春殿道路两边杂草疯长,有些杂草不知是被风吹倒的还是人踩的,就那么歪歪斜斜的倒在路上,营造出一种荒凉杂乱的景象。
夏哭夜狠狠皱了皱眉,一国太子就住在这种地方?
一时间,他脑海中闪过多种太子被禁足以后被宫人随意虐待的场景。
“咳——”就在他想得入迷时,一道有气无力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抬眸看去,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坐在他对面的凉亭里,少年手虚虚握着一本书籍翻动着,一阵风吹过,少年再次咳嗽,手中的书也从他手中脱落掉到了地上。
夏哭夜皱着眉走了上去,停在少年面前。
少年正弯腰捡书,抬眸就看到一双靴子停在自己面前,他抬头看去,眸中迸射出一丝诧异。
他起身呆呆的看着夏哭夜,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夏哭夜这下也彻底看到了少年的正脸,少年约莫十五六,脸色苍白,身量高挑,却也瘦削。
夏哭夜总觉他在哪里见过少年。
忽然,一阵风又刮了过来,初春的风还透着一股子冷冽,少年不受控制猛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颊倒是因为剧烈咳嗽晕染上了一抹红晕,但很快那抹红晕也转为苍白,让他显得更加单薄脆弱。
就这一瞬间,夏哭夜都不知道自己皱了多少次眉了,过了许久,他才从记忆深处找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墨霖?”
墨霖在喘息,没第一时间回答夏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