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明渊却是在山中走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找到自家那个跑走的小狼崽。
时明渊给自己灌了杯茶水,将心情缓了缓才跟戴澜一起闲聊道:“如今天热了,上山的人都多了些。”
不止戴澜下山遇见了人,刚刚时明渊也遇见了好些。
看着那些既陌生又有几分熟悉的面孔时明渊这才恍然春天已经悄然来临了。
往日里因着天气寒冷别说是进山了,就是他们的宅子门口都看不见人影,这处冬日里没有几个人路过不过现如今倒是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自家的三个崽也已经越长越大,整日里的精力也在不断的增长,然而面前路过的人越多,发现自己家多了外村人的几率才更大。
以前王婶还能没事的时候在外面种种菜溜达一会儿,遇见人就说是来走亲戚的便好。
不过无玄的模样倒是不好解释,而且无玄最喜清早的时候去院子门口站一会儿,要么就是绕着院子走上几圈。
所以看起来搬家的日程也该提上来了,一听闻过些时日搬家,时清榆三人还没什么反应倒是无玄先是开始不舍了。
“这儿不是住的好好的吗?”他先前都是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别说没地方住了就连饭都吃不上,过了这么久的安稳日子无玄感觉自己身上的肉都多了些。
而且在这他也住习惯了,宅子依着山林无玄感觉每日起来一看见这漫山遍野的绿整个人都感觉开阔了几分
时明渊看着恋恋不舍的无玄,俊美的面容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细看之下能观察到他的眼眸里闪过几分促狭,他望着依依不舍的无玄冷不丁出声:“先前就是因为有搬家的计划才让你来当马夫的。”
言下之意就是若是不搬家的话恐怕无玄还当不成马夫。
一旁的戴澜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没想到时明渊还是个促狭鬼他这句话说的该让无玄的情绪变成什么模样?
一听到时明渊这话的无玄顿时什么伤感不舍的感情都没有了,他的情绪收放的极为自如,面上丝滑的切换成一脸笑意的模样,那还是搬家好啊,立马调整过来情绪的无玄朝着后院找马去联络感情去了。
“你去后院做甚?”时明渊看着面上带着一副笑意的无玄话都不说转身就朝着后院去,面上不由得浮现出几分疑惑,他如此这般难不成是被打击到了?
无玄听到时明渊的声音一回头朝着时明渊灿烂一笑,他嗓音里甚至还能听出来几分认真,“不是要搬家吗?我如今可不得跟我马兄弟好好交流一下感情!”
万一回头路上那马突然有了小性子,犯了懒不愿意再走,无玄得确保自己能依靠着跟它的旧情上去跟前安抚几分,不至于被它一个马蹄子后踢给踢飞。
望着无玄的背影时明渊跟戴澜一阵沉默,怎么说呢,虽然认真负责是件好事,无玄这热爱工作的态度也值得表扬,但是他这交流感情怎么听怎么都感觉不靠谱啊!
时清榆三人倒是想跟上去看看无玄是怎么跟他的马兄弟交流的,毕竟先前无玄没事的时候也经常跑去后院给拴在后院的马喂草。
不过今日被时明渊说搬家的事情这么一打岔,时清榆三人倒是一时把再次送回山林的小狼崽给忘了。
他们仨此时满脑子都想着搬家的事情,还有是想看无玄到底是怎么能够跟马交流的好奇。
所以等到了夜晚时清榆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候,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直到房间昏黑的时候,时清榆也马上要睡个昏天黑地,她的门板处猛然传来指尖轻轻刮擦的声音,时清榆耳朵一竖这才一个激灵翻身下床。
时清榆揉了揉眼睛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哈欠,等到她清醒了几分的时候才掀开被子,蹬上摆在床边的鞋子,摸黑两步去将油灯点上之后快速走去拉开门,而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小狼崽一见门开顿时轻车熟路的进了时清榆的屋子。
看见屋子里没有大壮也没有时清简跟时清年它琥珀色的眼眸露出几分疑惑,不过小狼崽从山林里回来也有些疲累,爬上椅子就安稳的蜷成一团开始闭上眼睛。
时清榆一眨眼的功夫小狼崽就自己找了个地方睡觉,恰好时清榆整个人也来了困意她将灯关上就爬上了床。
等到第二日清早,时清年迷迷糊糊推门进来想要坐在椅子上的时候猛地将睡得正香的小狼崽坐醒。
一人一狼都霎时一个激灵,这下时清年也不困了,她就说昨晚睡觉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三人自小狼崽夜晚能自己摸回家来这件事有了底,所以时明渊将小狼崽带着往山林里去的时候也不如先前那般伤心。
时清榆被声响惊醒,打了个哈欠看着床下站着的一人一狼,将昨晚的事情说完之后还朝着时清年邀请道:“来,再睡会儿。”
说着她还拍拍自己床,时清年也没拒绝,将鞋子往床下一蹬翻身道时清榆的身边,而时清榆见她上来还把自己的被子朝她那边甩了甩。
俩姐妹没一会儿就挤在一起闭紧眼睛睡着了。
所以等时明渊推门进来的时候,猛地发现时清榆椅子上的小狼崽脑海中有一瞬间的怀疑自己。
他昨天应该是看着这小狼崽进了林子的对吧!?时明渊迟疑的走到睡得正香的小狼崽跟前。
目光从小狼身上扫过,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刚送回山林的那个,不是哪个偷偷窜进来的野狼。
他伸出手指推了推狼脑袋,等了一会儿,没什么反应,看来它找回家把自己给累坏了。
时明渊起身走到时清榆的床边,看着床上的两个鼓起,他就静静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而睡梦中的两人总感觉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时清榆翻了个身子,迷蒙睁开眼睛之后就发现时明渊正站在自己的床边。
刚刚苏醒的大脑还有些发懵,随即她眼神不知朝着那个方向一瞥之后整个人猛地清醒起来。
她一屁股坐起来,被子下的手指不住的推还在睡觉的时清年。
“要吃饭了吗?”时清年嘴里嘟囔了句。
一旁的时明渊看到时清榆面上的几分心虚心里暗自好笑,他嗓音略有些低沉,“那夜你们仨难不成不是饿了才去灶房的?”
他说怎的三人明明没做什么事情,说起话来倒是有些支支吾吾的,原因竟是在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