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你说,咱们这样能行吗?”
“怎么不能行,放了这么多鱼,咱们捞上几条,根本看不出来。”
“虽然说这鱼是小了点,但是带回家,用点油煎一下,再炖成鱼汤,能鲜掉眉毛。”
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一脚深一脚浅,路过的水田,稻苗被踩倒了许多。
春日雾霭,鸡啼破晓。
“哪个天杀的!偷老子家的鱼,还霍霍我的稻子!”
“断子绝孙的东西!”
田埂上传来沈金桂的爹沈满仓的怒吼声。
因着女儿在作坊里做事,两个儿子也进了作坊的巡逻队,沈满仓一家对稻田养鱼可谓是热情的簇拥者。
今日一大早,沈满仓还是放心不下田里的稻子和鱼苗。
一大早就来探查,谁知道,自家其中两亩靠着山脚的水田,稻苗被踩折了不少。
最靠近山脚的那一亩田更是糟糕,基本上一大片都被祸害了。
想他沈满仓在村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谁见了不都对他客客气气。
如今倒好,这刚刚倒进去的鱼苗,别家不曾受害,他家倒是第一个被霍霍。
像沈满仓这样担心稻苗和鱼苗的人家也不在少数。
因此,沈满仓家稻田被人霍霍的事情一下子传遍了沈家村。
“这一定是自己村里人做的!”
沈大河和王氏舔了舔嘴角,夹杂在人群里复杂地对视了一眼。
坏了,昨晚光想着找一块角落一点的水田,但是忘记了这是沈满仓家的。
“真的是黑心肝的!”
“要我说,这样坏心眼儿的人,要是不抓出来,这以后我们大家的稻田和鱼都有危险!”
“就是就是,一定要找出来。今日是偷鱼,明日偷的可能就不仅仅是鱼了。”
人群里讨论愈发激烈。
农家里可以有人过得好,也有人过得不好,但是绝对不允许有人行鸡鸣狗盗之事。
里正,从人群里出来,沈棠一家也跟在身后。
“你们谁做的,只要主动承认,跟满仓家好好认错,这次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要是被抓到了,那可是要请祖宗家法!”
沈里正也很是愤怒,这事情要是传到隔壁几个村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而且,沈家村出了盗贼,整个村在周围都要抬不起头来。
人群静默半晌,但是无一人站出来认错。
不光是里正,村人都带了不满的情绪。
这今日是满仓家遭殃,来日指不定就是他们家遭殃。
只是没想到,沈家村居然出了这样品行不堪的人。
“那就互相举证吧!”
里正扫了一圈人群,沉声开口。
不过半个时辰,村口站折的就只剩下小半数人家没有互相佐证的。
“里正,昨儿个,我们累了一天早早歇下了。”
“我们家昨晚去了隔壁大舅哥家吃酒,因此不在家中。”
......
无法互相见证的人家,纷纷张口解释自己未曾出现的原因。
一时之间,闹哄哄。
里正看着辩解的人家,也陷入沉默。
沈棠看了人群一眼,这里多半都是不曾见接受稻田养鱼的人家。
沈棠贴着沈丹耳朵低语了一句,沈丹转身就往村后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