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稚一边吃,一边在脑子里打着算盘。这么多夫人小姐助阵,日进斗金不是梦啊!
她正心花怒放,褚兰因碰了下她的胳膊,凑到她耳边说:“表嫂,一会儿吃完饭,你就去找表哥,一定把人看住了!”
元稚一头雾水,“为什么?”
褚兰因“啧”了一声,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表嫂没听说吗?陛下要选妃了!现在各家都想抓紧时间把女儿嫁出去,刚才那帮贵妇讨好我,也是为了这个。”
“表哥长的俊俏,又是御前红人,多少人眼馋。元莹的例子在前,说不定会有人效仿,爬上表哥的床。”
元稚呵呵一笑,已经有人爬了。
她岔开话题:“三年一次大选,明年七月才是选秀的日子,怎么这时候开始了?”
“都是钦天监搞的鬼!陛下旧疾复发,监正提供了一个采阴补阳的仙方,药引是拥有元阴的妙龄少女。陛下想从宫女中选,监正说宫女们心不澄明,这才在盛京小范围选秀。”
元稚觉得恶心,放下了筷子。
姑姑是司药司女官,想必早就得到消息,传回家里。
父亲看重名声,不会允许元莹做出有辱门楣之事,选秀旨意一下,肯定要将她送进宫。
元莹勾引吴王,应该是嫡母的主意。宫中刀光剑影,每一步都踩在刀刃上,哪个母亲愿意看着女儿去送死?
她设计吴王,阴差阳错帮了元莹,想想也是好笑。
前世她间接害元莹远嫁,这份礼,就当赔罪吧!
元稚长叹一声:“此举,该有多少女子遭殃!”
褚兰因附和:“可不是,还好我年纪没到,不然我娘也会跟魏雪瑶的母亲一样,气急攻心,起不来床!”
元稚瞟了一眼安静吃菜的魏雪瑶,“几次赴宴,我看她都是跟着父兄过来,只当她母亲俗务缠身,没想到竟是气病了。”
褚兰因也放下筷子,“别看她现在一脸平静,心里不知道怎么盘算呢!所以表嫂,你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表哥,我可不想在你家后院看到她!”
元稚拿着酒盅跟她碰杯。
“巧了,我也不想。”
吃完饭,元稚本打算去找萧纵,让他有个防备,元莹却差丫鬟请她去了婚房。
侧妃不能用大红色,元稚盯着她的盖头,怎么看怎么不得劲。能做正室,偏偏要做妾,元莹不会真以为吴王能继承大统吧?
反正上辈子直到她死,老皇帝也没册立吴王。
帝心难测,她伺候他那么久,始终看不透他的心思。
元稚见元莹坐在床边,一声不吭,问道:“四姐唤我来,是想让我闹洞房?”
“妹妹想怎么闹?”
元莹的声音隔着盖头,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没闹过,没经验,要不我叫几位夫人过来,她们点子多,一定能令四姐满意。”
元莹狞笑:“何必如此麻烦,姐姐教你。”
她两掌一拍,几个膀大腰圆的仆妇冲进来,架住元稚,逼她下跪。
元稚捉住其中一个仆妇的手,死死咬住。
牙齿陷入皮肉,肥厚的手转眼鲜血淋漓。哀嚎声不绝于耳,元稚仍不松口,眼中凶光毕露,宛若一头茹毛饮血的野兽。
元莹掀了盖头,朝另外几个仆妇喊道:“都是死人吗?给我掌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