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稚抚摸着被咬破的樱唇,“让我流血还不够,总不能让我把命赔给你吧!”
对方指着自己嘴上的伤口,“到底谁比较吃亏?”
元稚讪讪,想到江柔的威胁,迂回道:“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做夫妻。你若想时常见到我,亲朋或者友盟不失为一种选择!”
萧纵眸光锐利,“脸变得这么快,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管我呢!就说同不同意?”
萧纵站起身,在她脑门弹了一下,“不同意。”
他踏出门槛,停在门外,“你所担心的,我会一一解决。你不愿再接纳我,我也可以等。但,你只能是我的夫人,亲朋和盟友两种关系,永远不会出现在我们身上!”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元稚神思动荡,久久不能平静。
*
晚上,李楷来到坤宁宫。
他多年未踏足这里,此时望着二人共同栽下的柿子树,感慨时光易逝,造化弄人。
宫女看到皇上驾临,惊得忘了行礼,跑回屋通禀皇后。
掌事姑姑闻之大喜,忙要帮皇后梳妆打扮。
赵妁拂手制止,说她年老色衰,再鲜妍的衣服穿在身上,也是暴殄天物。况且,陛下此来,并非为了留宿。
她掀帘出去,手持佛珠,一身月白素袍,如不染尘埃的世外仙人。
李楷向前几步,看到她两鬓的白发,心中大恸。
他伸出手,抚上去,“妁儿……”
两人许久未见,这般亲密的称呼和接触,令赵妁恍若隔世。她下意识躲闪,对方的手擦过她的额角,悬在半空。
李楷收回手,说道:“不请朕进去做做?”
赵妁帮他打着帘子,“陛下请!”
两人坐在榻上,相顾无言,神色尴尬。
掌事姑姑上了茶点,李楷啜了一口茉莉花茶,没话找话道:“妁儿宫里的茶,还是以前的味道。”
赵妁神情淡漠,“陛下喜欢,等您走时,我让他们包一些,交给徐公公。”
李楷叹道:“你是不是……还在怨朕?不然,为何朕才刚来,就要轰朕走!”
“恒儿的死,臣妾已经放下了,是陛下一直耿耿于怀!你不愿来坤宁宫,不就是怕想起恒儿吗?”
李楷掩面,“你说得对,我心中愧疚,日夜悔恨,连踏进这里的勇气都没有!如果当初我答应做太上皇,恒儿就不会死,我们也不至于生疏至此!”
赵妁将手帕递过去,“当年之事,怨不得陛下。若非恒儿受钦天监监正蛊惑,掀起舆论,以致无法收场,他也不会自绝于莒阳门!”
李楷擦了擦眼泪,说道:“往事已矣,不提了!今日朝臣启奏,建议朕立辛儿为太子,朕也觉得这孩子担得起储君的重任,以后,你还得多费心!”
赵妁心里咯噔一下,起身跪到下方。
“辛儿顽劣,监国期间差点害得郑妃小产,这样的人怎配做储君呢?
何况自古以来,皇位皆是父死子继,未曾有其他儿子尚在,传位给孙子的先例。求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