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稚主动黏着他,“***的人骗兄长绑了我,又逼迫他杀掉你们,我猜,定是为了毁掉你手中的证据。”
萧纵冷哼:“这还用猜?”
“又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聪明,我不懂朝政,能想到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
“是吗?那之前只用一计,骗了陛下、吴王和监正的幕后之人,又是谁?”
“你打定主意不和好是吧?哄了半天,好话说了一箩筐,都喂了狗了!我不过是跟兄长抱了一下,你和郑湘湘暗度陈仓,我何曾说过一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待着吧!”
萧纵拉住她,狭长的凤眼中风雨如晦,怒火像藏在火药的阴险之下,一触即发。
“我和她什么都没有!要我解释多少遍,你才肯相信我?”
元稚盯着船舱的窗棂,声线清冷:“跟她断了联系,别再管她的事,我就相信你。”
萧纵眼睑微敛,“你知道这不可能!”
元稚自嘲一笑:“好,那我再退一步。等她平安生下皇子,你再跟她划清界限,如何?”
萧纵眉头微皱,难以理解道:“你到底在吃什么醋?”
“吃郑湘湘的醋?你想多了,她还不够格!我是笑你愚蠢,明知她在利用你,还巴巴的往上凑。你说自己在报恩,可你的恩要还到何年何月,难不成,还想扶她的孩子做太子不成?”
萧纵沉默,上辈子他没救下湘湘,至死犹在遗憾。
两世的恩情和愧疚叠加,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从那个雨夜开始,他将郑湘湘一切的不幸,统统归咎在自己身上。她在宫中不受宠,受人欺凌,惶惶不可终日,他都当做是自己的罪孽。
每次看到郑湘湘,他都觉得自己是个踩着同伴上位的伪君子,剥开外皮,血淋淋的肉身上刻满了自私自利。
他双目紧闭,疲惫道:“或许,你是对的。”
元稚听到他这句话,知道他已然下了很大的决心,双唇动了动,又把话吞进肚子里。
比起不停拌嘴,安静下来,好好思考接下来该如何行事,更为重要。
船儿在春水中飘荡,乘着长风,向东而去。
一行人很快抵达盛京,萧纵换了身衣服,进宫面圣。元稚惦记着生意,先去酒坊转了一圈,又来到未晏楼。
李掌柜喜滋滋地跟她报账,说酒楼日日座无虚席,再不愁没银子花了。元稚特别开心,给每个人都涨了工钱。
“近来有什么新鲜事吗?”
元稚离京月余,迫不及待想吃瓜。
“还真有!”姜白道:“太后寿宴,魏嫔献舞祝寿,听说陛下看得眼都直了。晚上陛下召她侍寝,次日一早,直接晋位皇贵妃!”
元稚赞道:“继敦肃之后,第一个皇贵妃。魏雪瑶,有点本事!”
女婢道:“除此之外,还有两件事,不过可以合成一件来说。”
元稚问:“什么事?”
女婢看向姜白,对方讪讪道:“别看我,东家问了,你直说便是。”
女婢颔首,老实答道:“据传,朝中几位年轻大臣时常出入***府,看似是拜访***,实则……”
“实则什么?”
“实则,是与平宜县主……幽会。副都御史冯大人天天上奏,称县主淫乱无度,不守礼法,要陛下惩戒县主。平宜县主哪是受欺负的主儿,反手告他污蔑皇亲,陛下动怒,赐了冯大人廷杖之刑。”
元稚一时难以接受,她去硕州之前,俩人还你侬我侬的,怎么几天的功夫,全变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