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纵起身,走到她面前,举杯贺道:“恭喜苏娘子。”
“大人客气。”
两人对饮了一口,谁都没喝完,便各自落座。
宴席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此前谁人不知,二人爱得死去活来。
然而元家出事后,萧指挥使袖手旁观,对受难的妻子不闻不问,难免令人唏嘘。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连如此恩爱的佳偶,也未能经受住考验。
如今再见,与仇人何异!
长平侯父子面色都不好看,若不是萧音出来打圆场,两人很可能摔杯为号,命家丁把萧纵打出去了。
酒过三巡,众人吃饱喝足,姿态慵懒地谈天说地。
苏稚起身离席,跟爷爷和父亲说了几句,随后从后厅出去。
马车刚到巷口,便被萧纵拦下来。
他死皮赖脸道:“在下喝多了酒,不良于行,小姐可否载萧某一程?”
苏稚撩开竹帘,“萧大人,男女有别,不可同车同席,恕我不能答应。”
萧纵知道她还在生气,沉静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宠溺,哄道:“我与车夫同坐,不会到轿厢打扰小姐。”
“我的车不路过萧府,并不顺路。”
她继续回绝。
“我没想回府,而且我敢笃定,苏小姐要去的地方,与我是一样的。”
萧纵好整以暇地道。
“那你说说,我想去哪?”
“刑部大牢。”
苏稚一噎,还真被他猜到了!
“上车吧!”
萧纵撩袍跳上马车,苏稚放下帘子,靠着厢壁闭目养神。
少顷,帘子忽的轻响,她睁开眼,看到萧某人坐在她对面,顿时冷下脸。
“出去!”
萧纵不顾她挣扎,捉住她的手,贴在脸颊上。
“稚儿,我也是个肉体凡胎,也有脾气和血性。你之前骗我瞒我,给我下毒,总得给我一个出气的机会吧!生死之仇我愿意从此揭过,你呢,何时才肯消气?”
苏稚敛眉,“何苦呢?既然分开了,各自安好不好吗?为何执着我生不生气,为何一次次来招惹我?”
“因为我心悦你,所以舍不得,放不下,哪怕强求,我也要在你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若我要嫁人呢?”
“那我就把你抢过来,咱们再成一次婚。或者,我拿上你伪造的那份和离书,告到官府,证实咱们两个还是夫妻!”
苏稚踢了他一脚,“你这混账,还想害我蹲大狱!”
萧纵趁机捉住她的脚踝,放到膝上,一点点揉捏着。
“稚儿,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
苏稚本来气消下去大半,看他这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一股无名火又烧起来。
“我不是你的金丝雀,我只属于我自己。”
萧纵一把扯过她的脚踝,在她快摔下去时,托着她的腰臀,将人揽进怀里。
“不然我入赘侯府,这样,你还是你,我也属于你,好不好?”
苏稚“啧”了一声,“你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