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红尘作为红尘堂主的孙女很多课程是不需要上的,早早进入开发实验室进修的她翘了一天的课带霍雨浩参观学校。所以梦红尘好好给霍雨浩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做学校公主。
有如学院偶像一般的辨识度,所有人都会投以相当尊重或者仰慕的目光,时时刻刻在关注里让霍雨浩体会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是多么刺痛。同样的这些刺痛里还有一些意味深厚的恶念。霍雨浩只得感慨匹夫无罪。
一日的巡校结束,霍雨浩又回到了红尘府邸,白天简简单单就拐了一个圣系天才魂师,虽然有一点点暗示发挥作用,但是也能推测出环境确实不是很好。毕竟他这一天巡校就有十数次设置的针对性亡灵魔法被触发的经历。连最高学府都这样,可以想象东大陆被打掉的邪魂师势力点都转到了这边,并且这边应该还有复数相当强力的势力与他们达成了合作。
被镜红尘“收监”的霍雨浩并没有自由活动的机会,但是还好他是个十岁的孩子,实际上看管他的就是梦红尘,所以霍雨浩还有相当多的自由裁量范围。
除了不时辅助镜红尘做描写,大部分时间霍雨浩只是充当梦红尘的跟班。虽然没有真正体会日月皇家魂导器学院的系统教学,但是到处“蹭课”的霍雨浩依旧获益良多。
已经安稳度日月余的霍雨浩渐渐感知到了动荡的火苗,皇子们频繁向学院塞人,下到学员上到行政主管,各种派系的力量都在学院想要施加影响。还好镜红尘实力足够,手段过硬,愣是把塞进来的明子暗子摆楞的明明白白。
到这种时候,不怎么关心皇家的霍雨浩都已经知道,当今皇帝已经快不行了,对手下的控制力已经不复当初了。眼下便是皇子争储的剧本,只是不知道最后是玄武门还木兰围场。
其实在霍雨浩肤浅的认知里太子徐天然早已赢了,当今皇帝篡位时,今太子徐天然扮演了重要角色,不夸张的讲,秦柯最初想到的是某太宗。而且这九年多时间太子做到了下不轻慢上不猜疑,以极强的手腕和魅力稳稳坐在朝堂,是皇帝、臣工、百姓共同认可的太子。想要和这样的太子争位,除了太子自己失心疯,就只能祈祷太子暴毙了。
不多想这些的霍雨浩再一次撺掇梦红尘找季绝尘喂招,霍雨浩每次都在梦红尘比剑失败后告诉她怎么拆解,这让梦红尘剑招水平大涨,连带的梦红尘争强的心思也被点燃,总是落入霍雨浩的圈套。
而实际上霍雨浩真正想的是看看季绝尘能不能自己找到那一个要走的方向,梦红尘是他推出来的催化剂,如果成了,说什么也得把人拐走。来到斗罗大陆这么多年,一个剑客没有看到,让他遗憾了许久,前尘往事里那个贱嗖嗖的剑人极致的技艺让秦柯至今怀念无比。在这个世界培养一个剑客的心思也从来没有沉寂过,而今终于有了合适的人选,他实在是想逼出来什么。
毕竟真正的剑客那可是生死之境。
……
自梦红尘带着霍雨浩来挑战自己,季绝尘就越发感到一种桎梏,虽然每次都能获胜,但是季绝尘自己知道,他的剑招已穷,剑势已尽,再比斗下去只会捉襟见肘,现在已经到了必须踏出一步的境地。这一步在这短短的月余时间里越来越紧迫,可是方向却依然很模糊。今天又能和梦红尘交手,他感觉如果不踏出这一步,大概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输了。
场中比斗剑招翻飞,灿若烟花,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场下是都不关心比剑的荆紫烟和霍雨浩在聊天。
“小雨浩,你给我说说,绝尘怎么才能走下去。”梦红尘以前只被季绝尘指导过一次剑术,还是惨败,但是这个月却好像剑神附体总是来比剑,还一次比一次厉害,她荆紫烟不是季绝尘那木头,能看出来不对劲的地方就是这个每每跟在一边的小孩。于是一来二去的也熟悉了,霍雨浩自带的神棍话术总是让套话进行不下去,索性也不费心思了,这样反而在霍雨浩嘴里知道了季绝尘的处境。
霍雨浩没打算隐瞒什么,荆紫烟这种已经明目张胆的定下了季绝尘的强悍女子,霍雨浩还是很尊重的,“季大哥诚于剑这很好,只是有点早了,季大哥现在应该退一步看看自己,看清楚了就知道该往哪走了。当然这么多年都没退回来看看自己,这一时半会儿的告诉他他也未必能想通。”
说话间,场上形势已经逐渐明朗,梦红尘刁钻的剑招终于也到了用尽的时候,攻势转守势,以季绝尘的老辣,都不需要梦红尘架势变老就可以处处强逼。
霍雨浩对荆紫烟笑笑摆手示意要走,正是时梦红尘手中剑被震脱手。
……
季绝尘看着拉着霍雨浩边走边气恼的梦红尘攥紧了手里的陨铁剑,随即又松了。
荆紫烟自后面拉过了季绝尘,让他转了半圈,“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发现了问题想办法解决就是,自己在这里纠结有什么用。”
看着一直陪在自己身边鼓励自己的荆紫烟,季绝尘有些脸红,他想起了以前。
只会对着手里铁剑用功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习惯了这个自来熟的姑娘,而她在这些年里渐渐成为了他的喉舌。她总是可以在最合适的时间说出最能让他走下去的话语。
这么想着,季绝尘手中铁剑隐隐传出一丝吟叫。收剑入鞘,季绝尘感觉像是找到了点什么。
……
“雨浩!你看到没有,我已经可以压制季学长二十息了!快跟我说说之后应该怎么办!我觉得我能赢啊!”梦红尘拉着霍雨浩很是兴奋。以季绝尘为对手走到这个程度她已经是在校学生的第一人了。
霍雨浩并没有哄骗梦红尘,“老实说只以剑招来看,差不多已经到了极限,季学长不愧剑痴之名,这样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剑势,梦学姐,这是境界的差别,只靠剑招没有办法了。”
“什么是剑势?”梦红尘第一次听说这个,很是好奇。
“剑客自养成剑势方可自称剑客,招有定式,势无常型,举手投足皆是剑招,自然要胜过以招拆招的学姐你了。”
“听着好厉害的样子,那我能学会吗?”
听到梦红尘有些意动,霍雨浩立即驳斥,“不需要!学姐你可是红尘院长的宝贝,帝国的希望,你可不能从已经铺好的康庄大道拐去这幽深难走的荆棘小道。”
“啊?这么夸张吗?”梦红尘被霍雨浩的解释吓到,她知道自己可能要走的道路会是什么样子,所以更惊讶于霍雨浩的解释。
“对啊,就是这么夸张。要不自万年前尘心前辈之后不曾再有剑客。”霍雨浩叹息。
唉,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