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梅却安抚她,眼里闪过冷光,“她不敢的,我是谢家主母,她寄人篱下的,怎么敢跟我们作对。”
她不屑地笑了。
“她再委屈,也只能含着泪将委屈给咽下了。”
阮凝玉无权无势的,还是府里的表小姐,有什么可怕的。
谢易墨这才放心。
其实这个时候,她若是将阮凝玉的东西还回去,至少能永绝后患。
可是……谢易墨放不下那个面子。
她是天之骄女,骄傲了这么多年,又如何会舍得掉面子将抢走别人的东西亲自还回去,那无疑是扇着脸告诉她,她这个才华横溢的大家闺秀不过是个抢表妹东西的无耻之徒。
这对自矜的谢易墨来说,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她既不肯低头认错让自己脸上无光,也不愿意放弃在阮凝玉那里得来的好处。
谢易墨不安了几天,但见海棠院那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平淡无事的,她便放心了。
至于赵姨娘那边……
自从那天阮凝玉被谢凌罚站了之后,赵姨娘后面便加紧尾巴,不敢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了,怕她想起来事情然后讨要东西。
赵姨娘心里想,那都是阮凝玉以前白给她儿子的,这些都是她儿子的东西,凭什么要还回去?
而且,坤儿还叫了她姐姐呢,这可是她的福气!这不是做姐姐的应该做的事么?
而这些事,谢诚安也不知道。
这表姑娘以前就是个好捏的包子。
不仅是三房,就连二房的赵姨娘也在默默观望着海棠院的动静。
见都无事发生,阮凝玉好似真的要乖乖嫁走了,她们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赶紧把她送走,这样就没有后患了。
很快,谢易墨便把这个烦恼却抛之脑后了。
很快宫里的安阳嬷嬷来到谢府了。
因为事关女儿的事,这安阳嬷嬷身份也不一般,于是傲气的何洛梅亲自去接见这位嬷嬷。
谢易墨一早起来梳妆打扮,菱香给她簪上了支玲珑点翠簪。
铜镜中的闺秀弯了唇。
但谢易墨想起两日前李鹤川在谢园里扶了阮凝玉的画面,便气得想拧断手里的梳子。
“现在满京的千金都在羡慕小姐你,那么难请的安阳嬷嬷却肯来府里教授小姐你,想来这安阳嬷嬷也是欣赏小姐的才名。”
“小姐是谢府正经的嫡女,又才气远扬,那个阮凝玉连小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小姐何必同这种下贱人置气。”
还是贴身丫鬟的话让她舒心了些。
“对了,打听到那许御史幺女的事了吗?”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进京,会不会也进文广堂从而危及到她。
一山不容二虎。
菱香继续给她簪别的簪子,道:“小姐,派过去的人什么都查不到。”
“说来也是奇怪,这许御史将自己养在乡下的女儿搞得神神秘秘的,这许小姐真以为自己是天仙了?”
“这还没进京,就搞出大明才女这么大的噱头,可别捧得太高到时摔得太狠便人笑掉大牙了,我看小姐不必担心,我看这许小姐不过是腆着脸往自己身上贴金罢了,肯定名不副实。”
谢易墨勾唇,放心了。
想来也是,一个自小养在乡下的千金小姐,如何会比她这个京城里的谢氏嫡女要优秀?
菱香又给她捏了捏太阳穴,道:“小姐到时肯定文广堂女子第一,至于那个阮凝玉连文广堂都进不去就要嫁人去了,真是人各有各的命。”
谢易墨微笑,但还是有点不放心,叮嘱她。
“最近监视好阮凝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