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斋房的庭院里竹影翠绿,风雅清逸,阮凝玉才没过来几天,便见院子里还养了两只丹顶鹤,所目之处皆有归隐的淡泊气质。
见谢凌走过石子路,走上木制如意踏跺便撩起帘子,进了里屋。
阮凝玉忍着反胃,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进去后,便见午后撒满困倦阳光的斋房里,谢凌坐在禅椅上,手里正拿着她那份卷子。
而许清瑶的那张,放在书案。
阮凝玉依然想作呕。
男人跟前世一样不分青红皂白。
想必,他待会又要让她罚跪吧。
或者他又会逼她去给许清瑶道歉,他这个嫡长孙如此注重谢家名声。
阮凝玉突然解释都不想解释了。
前世也是这样,谢凌觉得是她身为皇后看望臣妇时,就是她推的谢夫人,害他的夫人摔在瓷盏碎渣里受了一身的伤。
当时的谢大人也是不顾她的解释,用非常失望凉薄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而后头也不回地抱走了他的夫人。
这样类似的经历,多得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心中的天秤若偏向了一方,她再怎么解释也是无力的。
然而谢凌却翻看完她的卷子,便将他最爱用的一支青玉毛笔递给了她。
阮凝玉接过毛笔,怔住。
谢凌淡淡道:“表妹的卷子还没答完,继续作答吧,仅给你一刻钟。”
末了,他语气微顿。
“便坐在我的禅椅上。”
……
那厢,考校就这么闹剧般地结束了。
大家都围着婉媚娇柔的许清瑶,在安慰着她,叫她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夫子们定会还她一个公道的。
许清瑶正和他们辩解,轻声给阮凝玉说些好话时。
这时候,有个在文广堂打杂的长随过来了。
“许姑娘,谢先生叫你此刻去斋房一趟。”
许清瑶不由得脸蛋微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