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拼桌坐定,萧峰看着沈飞和王翠翘说:“我实在想不过苏州武林中还有两位这样的人物,想必两位也是从外地来的吧”?
沈飞说:“不错,我们刚从大理过来苏州没几天,来办点事。在下沈飞,这是我夫人王翠翘,我们都是逍遥派的,本派在武林中确实没什么名气,乔峰主不知道也不足为怪”。
萧峰眼神一凝,问:“你们知道我是谁”?
沈飞一笑,说:“听说半年前丐帮副帮主马大元被人掐碎喉咙而死,江湖上传闻是死于姑苏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近几年武林中有不少死于自己绝技之下的人,都疑心是姑苏慕容所为。
这些天他们的同门师友好几批人找到了苏州来,丐帮自然也要来查明真相,调查副帮主死因非帮主出马不可。再加上刚才那两个丐帮弟子与尊驾商议的事情,乔帮主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萧峰说:“两位智谋过人,能交上你们这样的朋友是一大幸事。酒保,取两只大碗来,打十斤高粱”。
王翠翘微笑着插嘴了:“我们夫妻占点便宜,以二敌一,加一只大碗,高梁再加十斤吧”。
萧峰笑了,说:“夫人够豪气,那我们就先喝个痛快”,酒保吓了一跳,再三确认了几次,不耐烦的沈飞直接甩出了一大块银子扔在在桌子上,宋朝虽然主要用铜钱,可是白银流通已经占了三成。
酒保收过银子,这才端上来酒和大海碗,给三个人满满地斟上,宋朝还是发酵酒和蒸馏酒并举的时候,沈飞闻着溢出来的酒香,也就二十度不到,就是喝上几吨都醉不了。
萧峰每喝下一碗,沈飞和王翠翘两人微笑着跟上一碗,转眼每人十碗酒下了肚,二十斤酒已经喝光,萧峰有和武松一样的特殊属性,“增一分酒意,增一分精神力气”,在聚闲庄上是喝下四五十碗酒后才开打的,这十碗酒根本不放在眼里,不过看沈飞夫妻两人也是面不改色地喝下,看不出任何醉意和神情变化来,也是暗暗吃惊。
萧峰豪气上来了,大叫:“酒保,再来二十斤”,酒保正要答应,沈飞一摆手阻止说:“慢,这里的酒劲道不够,我们带着更烈的酒,不知道乔帮主想不想喝”?
萧峰说:“那正是求之不得,乔某喝酒,向来是越烈越好。今天我这个丐帮帮主就向二位讨一次酒喝,沈兄有什么好酒尽管拿出来吧”。
沈飞说:“有乔帮主这句话,今天一定会让你满意的,我们的酒世上独一无二,还从来没有请过客,乔帮主是第一个”。
王翠翘打开藤箱,从里面拿出了两大桶红星二锅头来了,每桶5升装53度,两桶也有七八宋斤了,开盖子满上以后,酒香顿时让萧峰一惊,这确实是前所未有的烈酒了。包装瓶子和上面的字也与众不同,有些古怪,不过萧峰也不在意。
中国自古就有很多“俗字”,就是不规范的简化字,沈飞看过不少网上搜集的古代文学课程,其中一门讲师就有说过他在读研究生时,一次去国家图书馆查一本宋版书,就看到很多不认识的字,比如上“大”下“子”,所有字典都查不到,后来找来这本书后世再版一对比才知道就是“学”字在当时的简化。
刻印完全规范的繁体汉字,这种书在古代属于面向高端读者的超级豪华精装本,付给刻字工匠的工钱成本比普通书要高好几倍,当然书的卖价也比平装本贵好几倍。所以包装瓶上出现几个类似俗字的简化字根本不引人注意,至于那几个阿拉伯数字和字母,那是人家的商标图案不行吗?
闻着刺鼻的酒香,萧峰说:“二位是想伸量乔某吗?那乔某也不能让你们小瞧了”,说完端起大碗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把碗底向两人一展示,沈飞和王翠翘也端起碗来喝下。
这是自带的酒,不好意思再让酒保侍候,王翠翘承担了倒酒的任务,给三人依次满上,又是一碗接一接拼下去,这次喝得就比上回慢多了,四十多分钟,两桶红星二锅头才喝空。
沈飞说:“乔帮主喜欢喝高粱,我们也有一种高粱酒,酒劲可比这醉仙楼上的大上好几倍,乔帮主想试试吗”?
按酒的度数估计,现在萧峰差不多是聚贤庄喝下四五十碗酒的状态了,乔峰一拍桌子,说:“沈兄的酒果然厉害,不过乔某岂会被一种酒吓倒,尽管拿出来吧”。
王翠翘又打开箱子,这次拿出来是两桶五斤装的80度东北烧刀子,也是用高粱酿制的烧酒。满上之后酒香让萧峰一惊,反而刺激起了豪气,又是端起碗来一口气见底,沈飞和王翠翘依然是微笑着若无其事地跟进,这下萧峰的脸色有些变了。
虽然度数高,可是毕竟量小了,二十多分钟后,三人又是一碗一碗地把两桶烧刀子消灭了。沈飞笑着说:“乔帮主豪气过人,果然厉害,我们只能出绝招了,下面这种酒,寻常人一口都承受不住,通常是要和劲道小些的酒兑开才能喝的,不知道乔帮主敢不敢试试”。
萧峰说:“沈兄不必激我,还有什么好酒,尽管拿出来满上就是”,沈飞点了点头,王翠翘又从箱子里取出了三瓶酒,这回瓶子比前面的桶装小了一些,上面没有一个汉字,只有一行大大的字母写着SPYRTUS,下面标着96%,萧峰眉头拧了起来,迟疑着问:“这是梵文吗”?
沈飞笑着说:“乔帮主不愧是出身禅宗少林,见识不凡。这种文字不是梵文,不过确实是梵文演变而成。正如当今的契丹文、西夏文都是汉文演变的一样”。
这次取出来的是世界第一烈酒,波兰产的96度伏特加,波兰文字也属于印欧语系的斯拉夫语族,真是从印度的梵文演变而成的。这回一瓶500克装,王翠翘连开三瓶,给每人倒了一海碗瓶子就见底了。
萧峰闻出了酒味的强烈刺激,凝重地说:“番邦的酒,乔某也是第一次喝,今天就试试有多厉害”,端起碗来就是一大口,这次终于没有一口闷,端着碗停在了半路。生命之水,普通人喝下一口肚子就像是被人猛击了一拳一样,萧峰自然也感受到了。
停顿有十几秒钟,萧峰看到沈飞和王翠翘都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似乎受到了讥嘲,傲气一上来,又是灌下一口,皱了皱眉停了更长时间。就这样喝喝停停,将近三分钟,终于把一碗生命之水干掉了。
沈飞和王翠翘也端起碗来,还是一口气喝下,这下萧峰的眼神真有些变了,说:“沈兄和尊夫人果真海量,乔某在喝酒上从来没有服过什么人,今天算是服了二位了”。
沈飞和王翠翘没有作弊,这么点酒还够不上,如果是连续喝个几百斤生命之水或许会,也用不着六脉神剑或者像丘处机那样从脚底逼出弄湿鞋子,只需要用内家拳技巧,毛孔一张一合,就能把酒化作暗劲无声无息地排出体外。
沈飞说:“乔帮主不必过谦,能这样喝这种烈酒的人,你还是我遇上的第一个,其他人不知这酒厉害,喝下一口以后,不和别的酒水兑开就再也不敢碰了。
我们还有一种特别的酒,不知道乔帮主敢不敢喝。请先看清楚了再决定,要是乔帮主不想喝,我们也不勉强”。
王翠翘会意,从箱子里取出三个泥封的黑瓶子里,包装和这个时代的酒接近,比起前面的塑料、玻琉古怪包装来,看上去就比较普通了,萧峰听沈飞说得神秘,也有些好奇。
王翠翘一一打开又给三个人碗里各倒了一瓶,萧峰一看碗底,霍地变了脸色,这回的酒没有烈气扑鼻,反而有一股花香,酒水透明见底,碗底浸着五条小小的毒虫,一是青蛇,一是蜈蚣,一是蜘蛛,一是蝎子,另有一只小蟾蜍。
萧峰抬起头来,目光狐疑地紧盯着沈飞和王翠翘二人,脸色有些不善。沈飞笑着说:“这种酒是用苗人秘方酿制,称为‘五宝花蜜酒’,这五件蛊虫每一样都要花十余年心血培育而成,极为珍稀,更是加入了数十种珍贵药物酿制而成,是大补之物,又称五仙大补酒。
只是寻常人被这样子吓倒了,一百个人里有九十九个不敢喝,不知道乔帮主能不能成为那有胆量的一个?之前的酒都是乔帮主先喝下,我们随后跟上,这次我们先干为敬”,说完沈飞和王翠翘端起了碗来一口气喝下,把碗往桌子上一放,乔峰看到碗里空无一物,连五条毒虫都被两人吞下肚了。
两人又着似笑非笑地盯着萧峰看,萧峰也看着两人,脸上阴睛不定,沈飞和完颜萍今天他是第一次遇上,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两个人,不是没有害他的可能,或许这酒有毒,两人事先已经服了解药,用这种方式当面下毒骗他喝下。
不过萧峰转念又一想,自己和两人无怨无仇,如果真要存心害他,也不会任他自己选择喝与不喝,萧峰自己嗜酒,对同样酒量超群的人天然多了几分亲近和信任。
于是萧峰神情郑重地端起碗来说:“今天乔某就来当一当这个百里挑一的好汉,这酒乔某喝了。如果二位真是害我,那也只怪乔某看错了人”,说完一饮而尽,连那“五宝”也和着酒水吞下肚中。
酒水刚下肚不久,萧峰就感觉全身发热,内力奔腾,不由自主地按大周天汹涌运行,极为舒服,马上回过了神来,知道沈飞刚才说这酒“大补”所言非虚。这是加能增加四十五年功力的五宝花蜜酒,不过其他加入的生克药毒都不是蛊虫,外表看不出,还加入了一些长春泉水。
沈飞哈哈大笑,说:“乔兄慷慨豪迈,胆色过人,北乔峰名不虚传,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按逍遥子的叙述推测,萧远山极可能就是他在辽国的传人,只是为了避免练到高深处心魔丛生,只传了猴版逍遥派武功。萧峰算起来和自己差着两辈,沈飞这句话算是认可了和萧峰平辈论交。
萧峰也笑了,说:“好险,若是刚才乔某若是不敢喝这酒,两位还看不上我这个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