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聚贤庄之战和逍遥派的名声都已经传出去了,不过时间只过了四天,薛慕华要给那么多人治伤也需要两三天时间,沈飞决定“让子弹再飞一会儿”,消息传得能再广一些。
于是回到了租住的院子继续修炼《神足经》,半个多月,整套动作又完成了修炼了四遍,功力总体又增加了两成,虽然比起练第一遍有所衰减,这个进步也够吓人了。
更加奇异的是,居然又练出了一身的泥垢,这时从来没有过的。两人的身体都是经过系统级的洗筋伐髓,按说应该达到了极致,怎么还会有泥垢?
沈飞忍不住默问系统:难道系统洗筋伐髓效果还不如练《神足经》吗?
叮,《神足经》的级别极高,尤其是强化身体素质的效果,修炼下去确实能突破系统洗经伐髓的极限,不过不强化修炼资质,综合效果还是不如系统洗经伐髓。
听到这个答案沈飞才恍然大悟,看来还是太低估《神足经》了,虽然功能不多,只有增强内功、强化身体素质和练化毒物三项,但是效果堪称逆天,比得上中国的修仙功法了。
不过无法增长资质,这算是一个短板,游坦之的内力和毒掌都是开挂得来了,不过他的拳脚功夫一直都很平常,打斗方式和用蛮力压人差不多。习武天资并没有因为练《神足经》而增强。
印度也是文明古国,神秘侧修炼功法丰富,而瑜伽术的历史比佛教还长一倍,这部古文瑜伽术的地位不下于中国的修仙功法。古印度有极变态的苦行功法,想尽办法折磨自己。
释迦牟尼就曾苦行六年,每天只吃一麻一麦,真正饿得前胸贴后背。这套瑜伽术动作古怪,极可能就是古印度苦行僧修炼时配合保持生命的,否则很短时间就会被那些变态的苦行办法把自己玩死了。
从发地源看《神足经》出自摩揭陀国,是释迦牟尼的祖国。作为贵族的释迦牟尼出家前就很可能修炼过。尼摩星的“释迦掷象功”典故就是释迦牟尼还是王子时,一天出城,遇上大象拦路,抓起象足扔上了天,三天后大象才掉下来,在地上砸了一个深沟。如果没有特殊功法是不可能有这种神力的。
两人各自煮了一大桶水洗澡,去除了泥垢。也没有把洗澡水倒过,王重阳的洗脸水,陈楠身上的泥丸都是能治病的,两人丹道早已经结成圣胎,练神还虚,这洗澡水更是宝贝,统统收进沈飞的空间里浇灌种在那里的灵植了。
这部《神足经》增长内力和体格效果如此逆天,还是一部逆天的辅助练功宝典。内力深厚不仅学习外功轻而易举,修炼内功也一样进展神速。《乾坤大挪移》本来第一层资质好的练成就要七年,张无忌身怀九阳内力,一天之内突破到了第七层。《龙象般若功》按部就班地练要八千多年才能练满,金轮国师十六年能突破到第十重。
修炼内家拳的加成也巨大,记得在第一世界刚获得张松溪的《四明内家拳》时,第一次出拳就打出了脆响,明劲巅峰。随后轻易入了暗劲,走到芜湖就暗劲遍布全身通微入化,回程时到了抱丹,可见体质强大丹劲以前没有瓶颈。即使《神足经》初练的起点不如系统级洗筋伐髓那么高,练到抱丹也不会太难,稍遇战阵历练,罡劲见神的机会也有不小。
估计聚贤庄事件的影响已经扩散地差不多了,沈飞和王翠翘退了租,前往下一站:擂鼓山。都是在河南境内,正常的行程也只走了五天就到了,一路上有人认识出两人就是大闹聚贤庄的正主,在背后指指点指,小生议论,两人只作不见。
只是在第四天傍晚投宿客栈之时,有人买通威逼厨师在饮食中下了迷药,两人装作不知吃下,半夜有人又在房间窗口吹进了迷香,有四个人进屋下杀手,被当场击杀。
用心通读取刺客记忆才知道他们都参加过聚贤庄之会。当天两人离开以后,游氏双雄还是自杀了,他们心中不忿才跟踪上来报仇,沈飞感叹“盾在人在,盾亡人亡”门规的奇葩,或者剧情惯性之强,不过《神足经》入手,游坦之是不可能再有书中的奇遇了。
五天之后,终于到了擂鼓山下。快步走了一个多小时很陡峭的山路,看到一片森森竹林,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想来印度古佛寺“竹林精舍”也不过如此。
再走一段路,上面下来了三十多个乡农打扮的人,手持竹杠兜网,有些像后来的滑竿。沈飞知道这些仆役都是聋哑人,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不需要他们抬上山。为首的一个乡农从怀中取出一个炮仗,打火点燃。砰的一声,炮仗蹿上天空。寻常炮仗都是“砰”的一声响过,跟着在半空中“啪”的一声,炸得粉碎,这炮仗飞到半空之后,却啪啪啪连响三下。
沈飞心中一动,苏星河论武功只是和少林玄字辈相当,不过钻研各种杂学确实有独到的造诣,这个炮仗设计非常精妙,炮仗烟花也是一种火器,这种“窜天猴”只要平射就是原始的火箭炮。
宋代的火药鞭箭多支绑在一起,就成了明代的“一窝蜂”集束火箭。不过战斗部也像一般炮仗一样只有一击之力,如果用这种设计思路,每支都能爆炸三次,火力就强了三倍。
乡农们在前面带路,两人跟在后面,走到一处山谷,景色又变,见到一片松树林,山风时时激起松涛,在松林里走了一里多,来到三间木屋之前。
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坐着一个瘦小枯干的老头,旁边有八个人侍立,薛慕华就在其中。老头前面有一张石桌,刻着纵横各十九道线组成棋枰,上面摆着一副围棋和一个棋局,正是在无量山洞见到过的珍珑棋局。
看到棋局时,沈飞有一瞬想起去了辽东的完颜萍,思念在心头一闪而过。苏星河开口了:“沈先生聚贤庄一役名震江湖,早就听说先生要来,我们已经恭候三天了”。
沈飞把苏星河的技能刷了一遍,说:“看来薛慕华都告诉你了,那他也一听说了我的身份,你不称一声‘师叔祖’吗?把门打开,我要见无崖子”。
苏星河伸手往石桌上一指,说:“师尊为叛徒所害,闭关休养数十年不见外人,何况是早已不知所踪的本派祖师。先生口说无凭,要见师尊,先按规矩,破了这珍珑棋局”。
沈飞手一扬,一张逍遥子写的书贴飞到苏星河手中,说:“这副字是逍遥子师兄亲笔手书,你交给无崖子,他一看便知”。
苏星河摇头说:“抱歉,在下没有福缘,从未见到祖师手迹,无从辨别。师尊有命,只有破掉珍珑棋局的人才能见他”。
沈飞目光一寒,说:“这珍珑棋局是无崖子选徒弟的吧?用来考我是不是找错人了?我要硬往里闯,你拦得住吗”?
苏星河面色一白,说:“先生武功盖世,若要强闯,我们自然抵挡不住,不过为人弟子,也只能舍命相搏”,话音一落站了起来,函谷八友和几十个仆役也都挡在了后面的木屋前,苟读还拽了几句文,李傀儡来了一段唱,表示决死一战。
沈飞当然可以出手制住这些人,最终还是选择用温和一点的手段应对,说:“逍遥派如今第三代以下人才凋零,我们受逍遥子师兄所托整顿门派,你们虽然不成器,也不便对你们下狠手。好吧,今天就先破了这珍珑”,从棋盒中抓起一枚白子落到了棋盘上。
苏星河也坐回椅上应子,两人开始几着落子如飞,之后苏星河思索时间渐长,旁观的范百龄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棋局像一尊石像。沈飞却依然不假思索地落子,显然胸有成竹,越到后来,苏星河越是惊疑不定,几次陷入长考。
范百龄身体还是如泥塑木雕一般,只有脸上表情不断变幻,时而惊异、时而沉思、时而欣喜赞叹,其他七人棋力不如范百龄,心中也是极为惊异。这三十年来,苏星河于这局棋的千百种变化,均已拆解烂熟,对方不论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过的范围,现在居然被逼得了这种地步,显然是沈飞落子超出了苏星河的预料。
随着棋局深入,苏星河思考时间越来越长,好几次举棋不定,沈飞总是耐心等待。直到日落月升,仆役掌了灯,苏星河终于投子认负,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站起来说:“家师布下此局,数十年来无人能解,前辈天赋英才,解开这个珍珑,在下感激不尽,请进去见家师吧”,虽然不没有确定身份,不过见沈飞这么熟悉这局棋的解法,口称“前辈”,对沈飞的身份已经信了几分。
沈飞却是一摆手,说:“不忙”,苏星河一愣,刚才还咄咄逼人要见无崖子,怎么现在可以见又不急了?莫非是天晚了想吃晚餐吗?正想叫人送上来饮食,沈飞在棋枰上一拍,棋局复原,多余的棋子跳回了棋盒。
苏星河疑惑间,沈飞又从抓起一枚白子落下,这回下法和第一次不同,苏星河愣了几秒,还是取黑子应对,又是沈飞落子如飞,苏星河频频陷入沉思,一小时后认负。沈飞又复原棋局,换了一种下法,苏星河无奈应对,身上却冷汗涔涔。连换了十几种破法,已经接近第二天中午,苏星河又惊又累,神色颓败,连连摇头说:“原因师父和我都是井底之蛙”。
在无量山洞,沈飞是用围棋软件拆解过这局珍珑的,早就有十几种破解方法了然于胸。阿法狗号称三天学习围棋超过人类千年,就算个人手机硬件配置不如,也不是无崖子三年构思,苏星河三十年拆解比得上的,沈飞这一通操作简直把他们师徒打得一败涂地,让苏星河彻底没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