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黑的空间内,只有地面上的法阵在散发幽光。“闭上眼,放平呼吸,祈愿……”玄一正在引导莲凝结自己的本命武器,那是木灵的伴生灵武,只要凝结成功,就能减少命壤缺失带来的影响。为了增加成功率,玄一准备了一间几乎与外界完全隔离的密室,地上密密麻麻画满了稳定与增幅法阵。
黑暗中,莲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力量引诱自己抓住它,就是现在!“结!”莲大喊一声,用力抓向前方的“空气”,莲的手中剑柄显现,她用力往回抽,与那股力量博弈。随着剑柄后移,一柄碧绿的光剑出现。“恭……”玄一喜字还没出口,只见莲一把撅断光剑扔到地上。随着断剑落地,莲一口血吐了出来。
“莲儿!”玄一忙扶住莲,喂她喝下稳定灵魂的丹药,“你这是在做什么?”“不要剑。”莲倔强地别过脸,“膈应。”
“就算你现在不用,以后也要学会使用它,你这是何苦?”
“才不要,就算不会剑法也没有关系。我会努力学习其他武艺,弥补这块空缺!”
玄一擦去她嘴角的鲜血:“短板就是短板,怎么提升其他的都无法取代。就算你现在放弃它,未来,你也终要面对这一关。”“但不是现在。”莲果断做起鸵鸟,或许真如玄一所说,有一日她要被迫用剑来迎敌,但未来的事未来说,现在她就是不想跟那家伙用一样的武器!“就算没有灵武,我也能找到其他更好的,不想跟那个家伙用一样的,剑也好,笛子也罢,都不要!”
莲的灵武已经被她掰断,就算她愿意,也不可能再凝结出一把,更何况莲现在对剑这么抗拒,如果强硬让她从剑入武,怕是会让她彻底厌恶武道。玄一无奈地揉揉她:“那剑就等你跨过这道坎再修习吧。你有什么感兴趣的武器吗?或者说,你以前在混沌有什么常用的武器吗?和祖玛在一起生活,我很难想象你会一直心平气和。”
“嗯……锤子或斧子吧。”
玄一想象了一下莲舞动双锤,砸平一切的样子,他都能想到履儿那个倒霉孩子会给她起什么样的称号了——“史上最萌拆迁办”。玄一唤出几把轻锤:“你先试试拿不拿得动。”莲用尽全力也没抬动,可恶,说好的力速双S+呢,祖玛你个大骗子!!
“看来你只能暂时放弃重武了,别担心,力量可以慢慢练起来。”
“唉,看来投胎不能直接选木灵,一不小心就半残了,还不如从植物做起,慢慢悟。”莲过去都是一挥手解决一切战斗,现在突然要学近身战,确实让她有些无所适从。玄一拿出自己的武器箱:“你慢慢试,看有没有顺手的。”最终,莲选择了扇子、双短剑与短棍,并将短棍作为最先修习的对象。
接下来的十年里,她一直在玄一的教导下学习各类兵器的基本操作。除了这些,基础训练莲也都没落下,只是,玄一从未教过她一招半式。
一日训练结束后,她好奇地问道:“阿爹,你好像从未教过我招式,别的门派不是有大鹏展翅、仙人指路、葵花点穴手、北斗神拳之类的,咱家呢?”
“咱家全靠实战。”
“实战?可我看弟子们每日也在操练各种招式啊,藏书馆里也有玄家的武功秘籍。”
“那些是豫儿他们多年实战总结出的路数,拿来教授鬼差和一般弟子的。你回头去看看豫儿他们训练自己的亲传,哪个不是直接踹进兽群里。莲儿,你必须凭借自己,杀出一套专属于你自己的功夫,要记住,危急时刻,可容不得你摆什么架势,成为活着的那个才是你的目标。”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实战训练?”
“不要急,我们有的是时间。”玄一揉揉莲的头,“现在,你需要休息。”“好吧。那一会儿叫上阿娘,我们一会儿去芳茗楼吧。听说他家出了新品。”虽然之前提过一嘴,但这俩在推进婚期方面真的很磨叽,莲打算推他们一把,就算是老夫老妻,也要考虑一下周围人的心情啊!
“很遗憾,最近幽又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玄一让莲坐在他的肩膀上,“所以,只能我们爷俩去吃点心了。”
“阿爹,你不觉得酆水城有些空吗?”
“下次你师姐他们再让你来试探,就叫他们自己来。”
莲忍不住拿玄一的头发编起麻花:“我也很好奇你们婚礼啊,一点筹备迹象都没有。阿娘又日常见不到。”“等她忙过这阵就好,大概。”玄一想到幽隐香发回的位置和法阵图,有些发愁,这帮狂热者藏的越来越深了,要不是这帮家伙总是瞎搞,整出空间裂缝,他都想让在混沌的同胞定点狙杀了。
“年节前能赶回来吗?”
“嗯,今年年节一定会回来一起过。”到他们这个级别了,平日过节全看心情,基本千年一聚,莲之前也没在意,但这次赶上百年一次的祭天大典,又加上是她第一次过年。大家准备在酆水城好好聚聚,因此不管是幽隐香那种日常就见不到人影的,还是平日爱好摸鱼的玄履他们,都变得格外忙碌,生怕闹出点儿什么幺蛾子,毁了过年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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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一靠坐在芳茗楼三层的窗边叠席上,莲跪坐在他身后,继续手上未完成的活计。小二飞速倒好热茶,摆上点心,生怕自己不小心在这位爷面前笑出来。要说这位爷,脾气真好,任由小姑娘折腾,这要是别人家的爹,早打上了。莲给玄一扎了个麻花蝴蝶发髻,还在中心插上一朵月色牡丹。
“玩够了?”见莲转身坐正,玄一帮她拿了一块鬼豆糕。“嘿嘿,阿爹觉得怎么样?”莲让几面镜子漂浮在玄一周围。“还不错。”玄一回敬她一个同款蝴蝶发髻,配上一朵芙蓉。“还是阿爹的手比较巧。”莲照着镜子评价到。
“嗯?”玄一看向窗外,“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能有耗子溜进来。”“或许是没有家吧。要不怎么天天往别人家窜。阿爹,你尝尝这个。”莲顺着玄一的目光看到了一对裹着厚厚棉服的情侣,“这个季节,哪家木灵会想不开,跑幽冥旅游。又不是咱本土的枯木灵,不过按他们的性格,是肯定不会将自己发色染黑的。”
“莲师妹说的对,这对是特意放进来的,不然咱这儿对木灵的拒签率太高,对发展旅游业不好呀。唉哟,师父你今天这发型不错,很新颖。师妹来,比个耶!”玄履果断拍照发群,“唉,不过这帮家伙真是执着,青木那地界儿,连个悟道的都没有,就敢硬往这儿冲。也不想想自己能不能进得了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