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上眼睛。”
就知道是这个套路,不知道他们是打算严刑逼供呢,还是友善接待呢。还没出城,万一死掉应该是在这附近刷新,就是可惜我那点儿家产了。
嗯,往地下走啊,潮湿,寒冷,看来是要严刑逼供了。
冰冷的镣铐与被扯掉的眼罩,莲淡定说道:“看来你们不信任我。”诺久冷漠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查了几个月,查不到你的身世。”
“异乡人。反正不是你们露祈人。哦对了,你要是想通过拷打我获得你想要的,我劝你还是算了。我一没,我的后继者就会找上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诺久被她这话整懵了,居然真拿起了烙铁,身后人提醒,他才反应过来:“你不怕死?”
“搞快点。反正我不可能把设计图给你,几日后见啊,诺阁主。”说完她就闭上眼睛,懒得搭理他们了。
诺久最后也没下手,将拷问的事交给了手下。
几日后,再次重开的莲夜袭了诺久。“呀,诺阁主,今天居然一个人睡,不容易啊。我是接替上一位来的,你看,我胸口还有你那位手下留下的烙铁印呢。”
“哎呀,诺阁主,上次下手挺重,你捅的那一剑不好看,给我刻个花呗。”
“啧啧,诺阁主,这迷香不错吧?把你的护卫都放倒了。”
……
这么闹了十几次,诺久终于崩溃了:“您,您到底,到底想怎么样?”
看大老爷们崩溃痛哭的样子,有点搞笑。莲捡起诺久掉到地上的短刀,悠哉把玩:“我的前前前,算了,我也不记得前几代了,不是找过您吗?给你小盒子的那位。我们每代都会继承上代的记忆和意外死亡带来的痕迹。这点,我想你一定深有体会。”
诺久从未听说过这种事,但自己的遭遇,似乎证实了她的话。当莲再次复述他们当年的谈话的时候,他彻底认输:“只要不折磨我和我的家人,您想干什么都可以。”
“这个很简单。我们在寻找回家的路,所以在找到回家方法前,需要一个能保证我和后继者以及财产安全的地方。当我们寻得回乡之路,自会奉上图纸,这期间所得的财物也可以留给你们。”
“就这?”诺久有些崩溃,自己受这些罪是为了什么!!
“就这。事实证明,我防着点儿您是正确的,不是吗?”莲将短刀还给诺久,“你来做个特殊的烙铁,我将死时,用那个烙铁在手心印下一个花纹,到时候,有花纹且能解开我留下的宝箱的人就是后继者。放心,我加入你们,百利无一害。”
莲就这样留在了百晓阁。每月给他们制作几个盒子,心情好,还会做点别的小玩意,剩下的时间,就是满城乱窜寻找线索。有了百晓阁这个靠山,她行事方便了许多,但在城镇间移动还是慢了些。
阁主换了好几代,但她还是毫无头绪。这日,莲坐在自家小院里啃点心,看地图发呆,露祈的大城市都被她翻了个底朝天,但什么都没找到。
诺海拎了几尾鱼进来,看到地图,说道:“怪老,您这地图不对啊。”
“这是老几代留下的地图,哪里不对?你今日功课做完了?”
“做完了。因为总有城镇化灾,所以每五十年就会重新绘制一次。怪老您不知道吗?”
莲一愣,她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我需要近三百年来露祈的地图。”“是。”诺海马上吩咐了下去,从诺久那代开始,听怪老的话成了历代百晓阁阁主必须遵守的规矩。
“这个小玩意给你防身。”莲扔给他一把腰牌多功能刀,诺海试了一下,双目放光:“不愧是怪老,这做起来难吗?”
“嗯,这个没什么难度,找几个手巧的,我可以教。”对一些小玩意儿,莲也没藏着掖着,核心技术在手就行。
次日,几张地图出现在莲的书房里,她认真对比了这些地图,视为灾的城镇都会被涂上黑点,但在其之后的地图上,它们会变成空地或村庄。没有发现什么关联点后,她决定回初始城镇看看。她找到了最早打工的驿站,但那附近出过两三个灾镇,考虑到这代已经步入老年,估计来回不好折腾,她和诺海打了声招呼,托他帮忙,解决一下自己。
虽然他接任时,听上任说过这事,但真遇上,他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一周后,莲顺利回归,看到怪老的继任者详细说出自己小时候的糗事,和他们的暗号。诺海甘拜下风,麻溜为她准备一切所需。
驿站还在,但道路却变了,毕竟周围出了好几个灾,荒废道路也很正常。曾经的灾镇化为林地,似乎人们还是很忌讳在此居住。在第一个灾镇林她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在第二个林地,她隐约觉得这就是她要找的那个。在一棵树下,她发现疑似盒子的一角,挖出果然是个有些破旧的解密盒。
轻松解开,在里面有一张纸条:宰国君,路自明。这是能随便出的题目吗?!早知道就去勾搭暗杀集团了,惨!
好在百晓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安排数位眼线入宫,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委托人的。临行前,她告诉诺海,如果二十年都没有后继者出现,院子里的一切就是他的了。“相信我,是你最擅长开的那种锁。”莲拍拍诺海,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