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修者和魔族不一样,就算是低阶,两个月不吃也没什么,再说……”她老老实实坐下,“呃,你伤……”被塞了一口面包。
“你……”又一口。
“……”直到一篮面包被消灭干净,梓都没让她说出一句话。放下汤碗,天铃凑过去,拍拍他的脖子,笑道:“下次直接伸脖子,比较符合我们现在的设定。几天不见,让我看看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伤,伤已经好了。”他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满脸通红。
“撒谎,这不是还有疤?你别动,我去拿去疤……”
“啧啧,大晚上的,你们小两口不出门工作,这是在做什么呀?”玛尔忒趴在窗户上,高举望远镜。天铃下意识护住梓:“重拾旧业闯空门,结果发现屋主在家的血族老奶奶,晚辈建议您还是去找您的新宠增进感情,哎哟,是不是因为早上要执勤,拒绝您了呀?”
“都说了,叫姐姐!”玛尔忒捏爆望远镜,对她比了个宇宙通用文明手势。
“好的,太奶奶。”
“你信不信我把你家这位也收了的!”
“感谢您提供的模拟考试。”天铃贴得更紧了,“你差不多该走了吧?阿斯蒙德那么悠闲的?还是说,您终于玩脱了,变光杆司令了?”
“某位图省事闭关锁界的帝君小朋友没资格这么说!”
梓捂着通红的脸,小声对天铃说道:“我想,玛尔忒陛下大概是,被陷阱卡住了。”她不满道:“给我变。”
“?”
“阿斯蒙德的翼膜比较透,挡不严实。”
玛尔忒依旧趴在窗户上,笑眯眯地喊道:“我也很喜欢小狗狗哦。”“你给我回去——!”天铃忍无可忍,一个响指窗帘砸下。玛尔忒硬掰下一块金属,从小洞里探出头:“人家动不了了嘛,哎嘿。”轻敲窗框,一排选项浮出,她毫不犹豫,同时摁下暴力弹出和地狱直传。陛下,一路走好。转头,梓又不见了。寻着味,她敲了敲浴室的门:“我在茶室等你。”
“你这是什么装扮?”梓一进屋,感觉自己冰水浴白洗。“阿斯蒙德领的常服。”天铃站在溪中伸出手,示意他拉她上去。“就算只有我,你也要稍微注意点。”他别过头,一边帮她擦头发,一边努力不让目光飘过去。
“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又不会少块肉。”沸水温杯,她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拿出有吐真作用的茶叶。他叹了口气,取出件外袍给她披上:“我对玛尔忒陛下没有任何想法。”
“我相信你,但我觉得你大概喜欢这种类型的衣服,事实证明,我好像猜对了?”
“和衣服无关。”他红着脸替她扣紧扣子,“你,你在玄殿下面前也这样?”
“怎么可能,唔,不过这主意似乎不错,下次……”
“绝对不可以!”
茶桌裂为数块,肩膀被捏得生疼,她迷茫看向上方的梓:“怎么了?”他低落起身:“没什么,抱歉,我会修好的。”“是谁说的,我们之间要坦诚相待的?或许,我们再补个契印比较好。”偏偏这种时候,维诺靠谱了一次,她无法从被屏蔽的红线那里获得一丝帮助。她抓住他的手臂,试图推测出他到底怎么了。
“在您眼中,这一切到底算什么?一时兴起的游戏?一次无聊的实验?还是一场被迫参与的闹剧?哪怕只有一瞬,您有动过希望通过的念头吗?……我对您而言到底算什么?”
丝带捆住准备离开的梓,天铃松开手,把他脱臼的手臂安了回去:“如果没有诅咒……”她身上的衣装发生变化,熟悉的礼服令梓睁大了眼睛,“那次茶会,大概会变为我们的订婚宴吧。”天铃手上的诅咒如今格外温顺,她轻轻抚摸着梓的头:“我曾命令凰儿解决掉你,但被他拒绝了。”他没有出声,她继续说道,“有这样的先例,将所有情感聚集在灵魂的某一点,将其切下,它有可能重新生长成新的个体,但很遗憾,我的灵魂有些问题,无法做到。”
丝带从他身上离开,扫走一屋狼藉。她泡了一杯薰衣草茶放到他面前:“如果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亲手毁灭兰格飞,你所爱的一切,珍视的一切,都将毁于你手,你会怎么做?”他依然没有回应,天铃放下一碟点心,“就算你父母、兄妹哭喊求饶,你也会打心底认为,你所做的是正确的。”
屋内很安静,只有溪水流动的声音。水再次沸腾,她为他重新沏了一杯:“滞后性,契印只有在违背的时候才会触发惩罚。”她走到屏风后,换上农家麻裙:“我去取新的门铃,很快就回来。”在她踏出门的瞬间,梓的声音响起:“你不会这么做。”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