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星系小世界之行,祖炎冲破禁制,恢复到真仙境界,收获很大;无心也恢复到百分之五十八,虽然缓慢,也是一种鼓励。
李云朗也有不少收获,从冰火风暴中,领悟出上升和多重交叉切割两种力量的运用,又从极大的重力对抗中,逐步稳固了天刀灭世的小成境界,力量突破到两百万斤,从只能砍出沟壑,到一刀就能将冰盖破开。
回到离墟,刚要处洞府,就看见天璃出关,那气势,俨然已经达到神尊圆满。她也看见李云朗,想起师尊留下的功法,便来到他面前。
李云朗连声道贺,顺便将利润分成给了她。
天璃拿出一枚玉简,说道:“这是师尊留给你的,尽快参悟,三个月之后,咱们三墟一山有一届擂台赛,你得赢个冠军回来。”
李云朗说道:“这话不算是命令吧。”
天璃说道:“命令?不算,若是掌门发话,那才算。”
李云朗说道:“那比赛还是师姐去吧,我这人好静,就不去添乱了。”
天璃说道:“我自然是要去的,你也别想躲清静,必须去。”
李云朗说道:“你都说了,要掌门发话才算命令,不是命令不作数。”他心里正盘算着,怎么从掌门那老小子口袋里,抠出点什么来,想要我白出力气,那不可能。
天璃说道:“行,要命令是吧,你等着。”说着转身离开了。
李云朗回到洞府,以魂力注入玉简,一道光没入眉心,俨然是《五脉论》。这不是什么功法,而是理论,不过,对于三料博士的他来说,这更有研究价值。
仔细看了一遍,主要分为三个部分:何为五脉、有何作用、有何关联。
五脉者:气、神、玄、诡、绝是也。
气者:精之化,以养神;神者,气之宗,以入玄;玄者,神之藏,以化诡;诡者,玄之变,以筑绝;绝者,诡之极,以生微。
简单点说,就是以修炼层次逐渐上升,最后,形成自给自足的闭环,无需从外界获取。这和《易》《奇门遁甲》所阐释的天行有缺,大衍之数五十而遁其一,有着本质的不同。
换句话说,大道无缺,周而复始,所有人身体里面,就藏着遁去的“一”。《五脉论》,就是找到“一”的路径,那个“一”,指的是人与大道合而为一。
往大了说,宇宙的边际,只有人与大道合而为一的时候,才会找到。
领悟越深,越发觉得,自己只不过还在大道之门外,修仙的门槛都还没跨过去。都神尊境界了,还停留在气脉层次,简直是井底之蛙。
这也提醒了自己,要沉淀下来,多思考思考,而不是把精力都花在功法和资源上,提升境界并不能解决终极的问题。
不过,这只是理论,很大程度上,是前人在经验基础上的推衍,因为能炼成诡脉的本就凤毛麟角,而炼成绝脉者,迄今未见。
不仅如此,《五脉论》并没有修炼法门,也没有心得。只是一个大概方向,其余的,完全得靠自己,探索前行。
沉浸在参悟《五脉论》之中,自然而然地利用龟甲,一起推衍,想要一窥门径。结果,引发异象,天发杀机,一道闪电直劈李云朗洞府。心神也因此受创,赶紧服下丹药,睡了下去。
虽然异象出现之后,很多人围观,天璃更是担心。不过掌门见云十三的命牌未毁,只当是偶然天气。也就没有人去骚扰他。等他醒来之时,已经是三个月后。
擂台赛已经在金家皇朝的帝都---皇庆府举行,东道主是剑墟。
因为李云朗的缺席,天璃已经带队前往。
李云朗刚伸了个懒腰,就有个声音传来:“还活着呐,活着就赶紧滚过来。”那是掌门在急呼。
来到掌门面前,问道:“掌门召见,可是有何吩咐。”
掌门说道:“天璃留了话,让你出关就去参加擂台赛。”
李云朗说道:“喔,知道了,没兴趣,不去!”
掌门说道:“若是我命令你去呢?”
李云朗说道:“唉,那就两样了,掌门命令,那就是任务,既然是任务,就会有奖励。那不知道,这个任务的奖励是什么?”
掌门说道:“你小子,是在抱怨,上次海渊任务没有给你奖赏吧。”
李云朗说道:“弟子不敢,掌门许是有什么难处吧。”
掌门说道:“我能有什么难处,说吧,想要什么?”
李云朗说道:“我现在,还没什么像样的法宝防身,像定水珠那样的,咱们宝库应该还有吧。”
掌门一口回绝,说道:“宝库哪有那种级别的东西,你去了不会有收获。”
李云朗说道:“那要不,掌门你身上有没有多的,让我挑一件?”
掌门说道:“也罢,虽然我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给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那里搞不好有很多。”
李云朗一听这,立即来了劲,但是嘴上还得表达不满:“唉,就知道是这样,馅饼铺子卖馅饼,还得食客自己和馅。行,总好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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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说道:“这就对了嘛。你知道龙宫吗?”
李云朗装傻看着掌门,掌门以为他不知道,解释道:“龙宫就在海渊圣地之下,你得自己去找,当初龙宫可是一统海域的霸主,一定有无数奇珍异宝,这一趟绝对值。”
李云朗干脆果断,说道:“那就多谢掌门,弟子告辞。”
看着他出去良久,掌门终于回过神来,自己八成上了当,这小子不仅没打算去擂台赛,而且,只是想要宝贝,他真会去找龙宫,肯定是要出大事,于是赶紧通知天璃。
谁知天璃压根儿就不在意,心里还好笑:“上次去海渊闹的动静还小吗,龙宫哪里那么容易找到,找到也未必进的去,能出什么大事,真是越老越小心,杞人忧天。云十三呐,你可别让师姐抓到小辫子,非得在师父回来之后,狠狠收拾你。”
这世家大小姐,尽管修行到神尊了,但女人心性,还是无法改变,从来只有别人顺着她,敢逆着她的,只有这个叫“云十三”的。
李云朗正骑着金无敌飞向海渊,猛地一个喷嚏,骂了句:“哪个龟儿在咒老子。”
天璃也来了个喷嚏,真的是报应不爽。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你讨厌谁,谁就在你心里住下了。
这次来到海渊,祭坛周边已经没有了守卫。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五个大王都受到那东西惩罚。正在老巢修养,谢绝串门子,似乎风平浪静。
倒是省了很多工夫,直接来到巨石山边,用龟甲推衍去龙宫的最佳路线。
为了避免给“那东西”造成可乘之机,李云朗选择了稍远一点的路线。布下隔离阵法,数十个傀儡,挖了足足三个时辰,终于通到了龙宫内院。
一落地,就惊呼道:“古人诚不我欺也!”看着遍地的宝物,一时只顾得上评估要装多久,没竟忘了龙宫很大,这里,只是一小部分。
时不我待之下,李云朗果断使用罗盘锁宝箱,不再清点,走过路过,决不错过,坚决执行数套方案合并后的方案---搬空龙宫。
一切进展顺利,正打算拍拍屁股走人的时候,无心飞了出来,说道:“先别走,有隐藏空间。”说话间,用神光进行无死角扫描。李云朗也开启了双目法阵,寻找隐藏空间之门。
最终,在坍塌的龙宫大殿的一角,找到了那道门。时间太久,外面的禁制已经失效。
进去之后,立身在一个巨大的平台中央。周围有九根石柱,各盘旋着一条黄金雕龙。数百个大小不一的水泡漂浮在空中,围绕着雕龙石柱。
虚灵女王飞出,环顾一圈,回到李云朗面前,说道:“九龙祭坛,快叫小黑子出来。”
小黑正闭着眼睛瞌睡,听到女王叫他小黑子,虽然不乐意,但还是懒懒地飞出了神阙。一瞬间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虚灵女王说道:“小黑子,这可是龙族的传承之地,你还愣着干什么。”
惊喜来的太意外,小黑激动得手足无措,问道:“我要怎么弄?”
虚灵女王一巴掌拍在他的黑脑袋上,说道:“看你的脚下,用你的血。”
李云朗也将注意力收回到脚下,才明白过来,这是一个祭坛。只有龙族的血,才能激活。果断移步到一遍,让出位置来。
小黑以心尖精血,滴入祭坛。脚下渐渐亮起各种符纹,一直蔓延整个空间,将他们包裹在里面。
九根石柱上的雕龙,如同活过来一般,开口说话:“嗯?变异的黑子,倒是罕见。”
小黑有点不高兴,说道:“我不叫黑子,请叫我小黑。”
那些雕龙都笑了,其中一条说道:“小家伙,你祖上可好?”
小黑说道:“不知道,我想不起来。”
九条雕龙,双眼同时放光射向小黑的眉心,小黑一下子被定住了,动弹不得。
少顷,九条雕龙同时叹息,其中一条说道:“可惜了,你那一脉,都死绝了,你何其幸运,能活下来,想必是这个年轻人,救了你吧。”
小黑说道:“对,是他和我融合血脉,所以产生了变异。如今,我是混沌雷龙一族的始祖。你们既然能看到我的记忆,能否帮我彻底觉醒?”
九条雕龙同时看向李云朗,另一条龙说道:“果然神妙,竟然是混沌神体,难怪你会变异,而且比你的先祖,更加强大。但是,想要彻底觉醒,不能依靠外力。你需要不断提升,当你达到巅峰的时候,自然就能觉醒全部龙魂。”
李云朗传音给小黑,嘀咕了几句。
小黑问道:“你们可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其中一条雕龙说道:“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来了。”
李云朗忍不住问道:“很庆幸,小黑能将你们的传承延续下去,但龙族,真的要忍气吞声,一蹶不振了吗?”
虚灵女王诧异地看着李云朗,传音骂着:“混小子,干嘛要揭人家伤疤,赶紧得了传承离开不好吗?”
李云朗没有搭理她,仍然镇定地站在那里,等待回应。
其中一条龙,叹息了一声,说道:“很多事情,已经来不及改变,是非对错,转瞬皆空。人族又何尝不是。你的家人,将你隐藏得很周全,你很稳健,这很好,与你为伴,但愿小黑能带领龙族再次崛起吧。”
李云朗感觉话中有话,信息量太大,一时间不知道从何问起,又觉得不该再问下去,因为,自己本来的使命,就是来探寻真相的,别人说的,只是一面之词,很可能会误导判断。
另一条龙说道:“龙宫有一幅图,来自很久前,一位人族大能的手笔,你应该已经收起来了,也许能帮你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李云朗尴尬地脸都红了,说道:“那就多谢指教了。”说着,便将那幅画找了出来,走到一边去。
祭坛上,一条雕龙问道:“小黑,前途艰险,你可愿承担复兴的使命?”
小黑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愿意,谁都不能阻挡,我们龙族必定会再次强大起来。”
九条雕龙同时张嘴,将各自周围的全部水泡吸到口中,融合成一颗龙息缠绕的珠子,同时射入小黑的眉心。
祭坛的阵法再次旋转,升起一片片血气龙鳞,覆盖在小黑的龙鳞上,渐渐融合在一起。
虚灵女王说道:“龙血鳞,这可是龙族最高统帅的象征,没想到,龙族真的敢赌,竟把全部传承都交给了小黑。”
李云朗正看着那幅图,随便地响应了一句:“啊,当然,不给他还能给谁。”
虚灵女王感觉很无语,这真是一个奇葩。不过,很快她也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画,那么勾魂。不过,很快就更无语了,说道:“错啦,这画不能用眼睛看,得用魂识进去。”
李云朗这才恍然大悟,刚才看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若不是尘光提醒,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想到了。于是又一次尴尬了一下。
魂识进去的一刻,再次见到了熟悉的画面----神庙和眼睛。而图画中的主角,正骑着神龙,驰骋战场,无论是仙、魔、佛、妖,都被打得落花流水。
尘光站在他身边,同样惊诧不已,更多的,是一分惋惜。亘古以来,无论如何修行,达到多高的境界,无不是成为别人的养分。然而,前赴后继,总想搏一个超脱的名额而不得。
此刻,李云朗的感受,却迥然不同于她。
“一人一龙,独战大军,死都不退半步,那并不是勇敢无畏,一定是有他们宁愿舍弃一切,也必须保护的存在。”
“那神庙和眼睛,为什么又出现了,难不成,两幅图,有什么联系?”
“为什么,是一人一龙?”
“神庙高高在上,看着这一切?”
尘光的眼泪,如星河一般,从眼眶流过脸颊,滴落在空中,她感受到那惨烈背后的情感,一时间,从感怀变成伤怀。
李云朗这才发现,身边有人,便问道:“你怎么也进来了,是不是让你想起什么了?”
尘光说道:“这可是远古大能的作品,你的境界这么低,我是担心你迷失在里面,赶紧出去吧,小黑的传承仪式要结束了。”
两人魂识归体,收了画卷,恢复神情,看着仪式进入尾声。
李云朗能感觉到,那血脉之力的联系,小黑和他的融合度达到了百分之六十。全身骨骼、血肉、经脉、皮肤甚至连毛发都得到强化。就像是镀了一层龙血薄膜。
运行了一下《大化真解》和《龙象煅体术》,那变化,带给人前所未有的感觉。身体三丈之外,就好像有一道血色龙鳞屏障,内有九条龙形气流,循行周天。内视,《元墟重构》与《龙象深耕》,正在自动扩展和修复体内微结构。
尘光再一次被惊到,说道:“真是两个怪物,一个不用修炼,就可以获得别人终生无法企及的力量;一个不用领悟,就能创出别人永远无法想象的功法。”
无心飞了出来,也是啧啧赞叹,和尘光瞥向他的眼神正好对上,连忙说道:“我可不是怪物。”
尘光说道:“你也是个小怪物。”
无心无语,知道在这位虚灵女王面前,自己没有任何隐私,还得讨好她,不然,过不了多久,“他们”就都知道了。
仪式结束,一条雕龙说道:“如今,你是我龙族公认的统帅,待你功成之日,便是你加冕称帝之时。”
小黑说道:“能不能称帝,我不稀罕,我就喜欢做这个光杆统帅,我要让自己的龙子龙孙跟着我上战场,用自己的血,争取龙族复兴。”
李云朗说道:“你是不是早就惦记上九公主了,都不知道人家还记不记得你。”
小黑骄傲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实话告诉你,我在她身上打了印记,刚才我觉醒的时候,已经感应到了,她还是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