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只是微微摆手,示意他们不必慌张。
“好!好!好!意思这个案子让本官顶缸咯?”
县令刘阿大瞬间被气笑了:
“要不然本官直接向刺史大人领罪算了?啊?”
师爷见时机成熟,这才说出了自己阴损的鬼点子:
“大人会错意了,咱们自然不能让自己人担责,小人的意思是让县衙葬尸人唐七俊背了办事不利之罪!”
“唐七俊?”
县令夫人嫌弃地白了一眼:
“师爷,亏你想的出来,竟然让那个晦气的活死人顶罪?他虽然在咱们清河县衙当差,但到底是葬尸司的人,只在咱们这里办差领饷,听调不听管啊!”
“就是就是,唐七俊是个葬尸人,跟天下其他地方的葬尸人一样,根本不负责县衙日常大小事务,这让他顶罪怕是把刺史当傻子了吧?而且他自己肯定也不愿意啊!”
县令刘阿大和其他六个衙役立刻否定,但依旧不知道师爷葫芦里卖的的什么药。
师爷则继续把坏水来倒:
“你们说的不错,唐七俊是归葬尸司管,但是只要骗他主动当了此案的调查人。”
“等刺史大人限制破案的日期一到,咱们就向刺史大人上报,说这葬尸人唐七俊为求升迁,主动要求破案,结果耽误了最佳破案时机,以至于凶犯逃至别处。”
“如此一来,刺史大人不但怪不到咱们头上,而且只能跟葬尸司交涉,拿唐七俊出气顶罪,后面彻底就没咱们什么事了。”
县令刘阿大、县令夫人、六个衙役听了这建议纷纷称妙,但其中却有一个天大的难处:
“师爷,这唐七俊虽然是吃死人饭的,可他不是傻子啊,这厮的品行咱们也都知道,奸猾懒惰的厉害,做人做事向来是滴水不漏,生怕被咱们拿住把柄,想骗他怕是比登天还难吧。”
“哈哈哈哈,饶他奸似鬼,也得喝了老子的洗脚水!”
师爷兴致勃勃地讲起了他骗唐七俊进入彀中的奸计:
“这唐七俊乃是父母双亡的流民,毫无背景可言,咱们不必担心骗他会得罪什么人。”
“至于小人的计策便是……”
众人听完纷纷拍手叫好,称赞师爷妙极可安天下。
面对众人吹捧和县令的信任,师爷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禁洋洋得意起来,丝毫不为自己暗算唐七俊感到丝毫的羞愧。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即便是骗唐七俊顶罪,将此事糊弄过去,可究竟是饮鸩止渴,万一日后那凶犯再度害人又该如何是好?”
县令刘阿大问了一个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而师爷早就等着问呢,又再度卖弄起来:
“简单,到时候花钱找一个死囚顶罪,总之咱们必须先把目前这一关糊弄过去再说。没说的,先拿唐七俊开刀!”
师爷之所以非要跟唐七俊过不去,就是之前向唐七俊索贿,结果被狡猾的唐七俊大耍活人,足足骗了一年还没见一个铜板。
如今正好借此机会借刀杀人,又能解决燃眉之急,可谓是一举两得!
“好好好!”
县令刘阿大终于同意了此事,便向堂下问道:
“葬尸人唐七俊人在何处?”
“估计这小子葬完尸后会去勾栏听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