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俊准备给费无极的尸体下葬时,却发现今天为了抓捕凶犯,未曾携带自己吃饭的家伙,那个装着各种葬尸工具的箱笼。
“或许我还有笔账没有算……”
唐七俊脑子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移花接木瞒天过海之计,他立刻转头看向了清河县府衙方向看去。
连绵不绝的雨幕像是一根毛笔,把清河县的夜景模糊得像是随意涂抹出的山水画。
画中有数万人,但没有一个与他有关。
独在异乡为异客。
“县令,师爷,咱们的那笔账该算算了……”
他控制着压胜爷把丹炉下的火引到了废弃草庐之内,顿时燃起了火焰。
再用费无极残破的道袍包住了他的尸体,往清河县返回。
最后唐七俊逐渐被天地之间的昏暗所淹没,直到身后废弃草庐燃起的熊熊烈火与他心中的怒火融为一体。
……
寂寂荒郊,茫茫旷野,烟雨笼纱,废弃草庐已为废丘。
当此之际,有两个人向废弃草庐而来。
两者面戴黑色面罩,身穿黑色道袍,波状起伏的阴阳鱼图案遍布全身——若是唐七俊在此,必然以为费无极与他的傀儡死而复生。
这两个人唯一与费无极不同的是头戴斗笠,前者在宽大道袍的遮盖下行走不见身体起伏,滑行一般地走来,后者则悬浮而行。
“费无极带着天伬、杂修丹跑了?”
前者望着烧毁的废弃草庐、熄火的丹炉极力的压着自己欲要喷火的嗓音。
“不对劲……”
后者盯着散落在泥水中费无极傀儡的机关零件一扫,再又看看附近的几处快要被雨水淹没的脚印,他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费无极把他的傀儡看的比命还重要,但是费无极不在了,他的傀儡却稀碎成渣,再看看这些脚印,看样子费无极被人杀了!”
“不可能吧?”
前者的样子虽然看不到,但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慌张了:
“他可是四品傀儡修的大傀儡师,整个青州有几个人能杀他?”
后者微微摇头:
“你别忘了他作为实验者服用了卜修丹,身体必然遭到了反噬,现在的实力不足之前的十分之一。”
前者闻言越发的暴躁,但依旧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会是谁干的呢?看样子费无极早就被人盯上了杂修丹方以及天伬,现在估计已经被人活捉了,要不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剩。”
“既然费无极活着那咱们就有救他的可能,杂修丹方以及天伬也能找回。”
后者指了指西城方向:
“我去西城调查,你去离这里最近的九水镇以及清河县调查,能知晓费无极有天伬和杂修丹方的人其背后势力必然不小,一旦发现别急着动手,你我汇合之后再动手,如此才能失而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