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漪一口气说完,气的胸膛起伏不定。
谢清意说不出什么话来。
明漪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知道她不喜欢被人过多的入侵自己的领地,所以才尊重她。
他想要长久的爱,但现在留不住她,所以只能换点别的手段。
“你还爱我就行。”他坐在床上抱住她,耳朵里只听得进去这么一句话。
明漪没有躲开。
她也快被逼疯了。
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分,说的话也难听,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多少心疼。
心疼归心疼。
但离开是板上钉钉的事,没有归期也是事实。
他们之间,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明漪回抱住他,把头埋在他肩膀上。
像是终于平复了一样说:“对不起,老公,我不该说那么难听的话。”
谢清意身体一僵,轻轻抚摸她的脊背。
“没关系。”
他们像一对吵架以后都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情侣一样,依偎在一起。
明漪软了声音哄着他:“我知道你是怕我不回来才这样,但是我真的不喜欢,我其实也舍不得你,你能不能把锁先打开,我不舒服。”
谢清意抚摸的动作猛的停下。
他推开人,那双笑起来很好看的眼睛盯着她的。
想从里面看出半点虚假的成分,却还是败下阵来。
他真的分不清,也不明白她怎么还能对她说这些。
在明漪眼里反倒没这么复杂,爱他是真的,所以根本不需要伪装。
他没有别的事重要也是真的,所以都只是她得到结果的手段。
看吧,句句都是爱,却都是为了偏离爱。
谢清意没有说话,他去查看她的脚踝有没有受伤。
然后说:“没有受伤!”他轻轻摩挲抚摸她的脚背。
“明天就解开了,我带你走,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什么都不管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要了。”
这个疯子。
你不要,我还要。
明漪现在只想解开链子跑掉,她知道,要是谢清意真的带她到什么私人小岛上,那真的就跑不了了。
他捧着她的脚看
似乎是觉得枷锁太坚硬,怕伤到她,准备起身去拿棉花垫一下。
明漪在他离开的瞬间,从地上捞了一块碎瓷片。
“你干什么?”谢清意被她吓的魂飞魄散。
明漪当然没有抵在脖子上。
她就算威胁要自杀,谢清意也不会信,都死光了现在的她也不会去死。
她把瓷片抵在脚筋上。
“你要是不解开,我就把它挑断,要是现在有斧头,我直接把脚砍掉,也不至于让你用链子锁着我侮辱我。”
这个她是真的做的出来。
谢清意认输了。
他出去客厅拿了钥匙,几下就开了锁。
“我看看有没有受伤!”他紧张的拉过她的手查看。
明漪又给了他一巴掌,然后把人推开。
她下床往外走,果不其然门窗都锁住了。
她找了一圈,气的坐在客厅里,感觉自己快被逼成了个歇斯底里的疯妇。
她走进了衣帽间,找到一个从新楼那边带过来的包。
里面有上次从南洲弄过来的药,她从来没用过,副作用太强,一不小心就容易脑出血死了。
谢清意比她更难受,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大错,他只想和她在一起而已。
……
明漪把药下在他的牙刷和漱口杯上,这种事她才在行,王八蛋居然给她下软骨散。
她控制着剂量,这药无色无味,她不信他不洗漱。
谢清意没有再锁着她
任由明漪在屋里走来走去。
可见他下了多大功夫才确保她插翅难飞。
她现在的力气只够走来走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明漪洗完澡上床。
谢清意从浴室里出来。
身上还带着水雾的气,从背后抱她。
“我们明天就走。”他让人把岛上的所有东西都备齐了,手上的事情也交接给大哥了。
明漪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
她凑近他,转头在他唇上亲吻了一下,蜻蜓点水一样。
有水蜜桃的香气,是她选的牙膏。
谢清意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呆住,笑意还没来得及爬到脸上,就昏了过去。
他在失去意识前用力的拽住她的衣角。
明漪确定他昏了过去。
抽出衣服,还帮他把被子盖上才走。
她的手机,屋里的网络通讯都被谢清意给剪了。
入户门要谢清意本人虹膜识别。
她想到这种平层一般都会做一个消防通道。
明漪在屋子里找了下,最后在杂物间找到一扇上了锁的门。
一般人家不太用得上这扇门,所以钥匙交房的时候在哪里,现在也就在哪里,凭借常识和推测。
她最后在工具箱里找到一串钥匙,顺利打开了门。
明漪没有任何留恋的走出了他的房子。
苏子珊昨夜就已经走了,现在应该到了南洲,她得一个人偷偷走。
给谢清意下的药剂量不多,又是以刷牙的方式入口,最多能让他睡一天一夜。
不过完全足够她去到云省。
她没有宋拾杨特制的网卡,这边的联网通讯和帕玛不互通,只有云省才接得上帕玛的通讯,
明漪掐着时间,给陆昭打了电话,他的电话挂在医院的墙上,她看过一眼就记住了。
她让他去看看谢清意。
然后即刻出了跨国边境的关卡,她联系上苏子珊以后第一时间报了自己的位置,让她带人顺着湄江河过来接自己。
两个人会面时已经是晚上了。
明漪等在边境的港口处,望着一江之隔的故土。
再过两个小时,她就能回去了。
苏子珊没带几个人过来。
船也是老船,普通的中型渔船。
不过走的不慢。
当明漪终于能看到一点南洲灯塔亮起的光时,身后也投来一束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