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今天恐怕要让秦麸失望了。
陈伽罗并没有让秦麸平身,任由秦麸那么跪着。
“秦麸,你可知罪。”
秦麸满脸懵逼,他知罪?知啥罪?好歹给点提示啊,他啥也没干啊,怎么就扯上知不知罪了。
陈伽罗手掌在面前的桌案上重重一拍,声音冰冷的像是万年寒冰一般。
“秦麸,你可知罪?”
秦麸被陈伽罗的威势给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趴在地上抖若筛糠。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管他呢,先认罪吧。再不认罪直接被拉下去打死,就有点太冤了。
陈伽罗听到秦麸认罪了,抄起手边的铜爵,照着秦麸的脑门砸去。
没办法,陈伽罗太生气了;他今天被自己的儿子给顶撞了,自己还一点脾气都不能发,一点脾气都不敢发,再不找一个发泄口,恐怕他自己会被气炸了。
秦如意看着陈伽罗和秦麸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交流,脑门上隐隐升起两条黑线。尤其是看到陈伽罗将铜爵扔向秦麸,无奈的叹息一声,身形跳转间,后发而先至,在秦麸前半米的位置,将铜爵截停,握在手里。
秦如意小声嘀咕:“秦麸,三殿下,例银。”
秦如意说完,脚尖点地,身形飘回陈伽罗身后,将铜爵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
“陛下,请息怒。太极殿乃是明堂高教之所,见不得秽物。”
陈伽罗听到秦如意的话,认真的点了点头。
“秦麸,如实招来。”
秦麸在听到秦如意的传音后,终于明白今天这场无妄之灾是咋回事儿了。心中难受,也不知道该埋怨谁,不该埋怨谁,烦透了。可是,烦归烦,事儿还得说。
“回陛下。不知陛下所问,是否是关于三殿下的月例和冰敬炭敬的?”
秦麸见陈伽罗眼神阴鸷的看向自己,明白自己猜对了。
“回陛下,奴才冤枉。”
陈伽罗火当时就上来了,咬牙切齿的说出两个字。
“冤枉?”
秦麸腰杆挺直,继续开口道。
“陛下。十年前,三殿下满五周岁的时候,奴才曾向陛下请旨,询问三殿下月例银该如何发放。陛下当时训斥奴才,说奴才多管闲事;奴才因此还被慎刑司打了三十棍。”
“此后十年间,奴才每年都会专程找陛下汇报,请陛下定下三殿下的月例银。可是陛下都拒绝了,奴才们不敢越俎代庖,擅动内库财权,擅定皇子月例,并非我等故意克扣。”
“请陛下明鉴。”
陈伽罗无语了,他现在这个尴尬呀。他有点后悔了,就应该直接处罚就完事儿了,干嘛还非要问清楚缘由,真是曰了狗了。
秦如意在陈伽罗身后翻了个白眼,心中忍不住吐槽陈伽罗。明明拖出去打一顿板子就完事儿的,非要装模作样的要搞清楚缘由;这些年自己干了点啥,心里没点B数?非要搞这么一遭,真是‘光着腚拉磨,转着圈的丢人。’
秦如意见场面又尬住了,无奈的轻叹一声:“秦麸司正,《内廷律》规定的,皇子月例调整周期是多长时间修改一次?”
秦麸听到秦如意的话,嘴角微微抽搐,心中不禁暗骂秦如意不厚道,在这个时候对他落井下石。
“回秦总管,《内廷律》规定,皇子月例调整周期为一季,也就是三个月。”
秦如意:“嗯!好!既然如此,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们内廷司应该每季都要想陛下请旨,询问三殿下的月例和冰敬炭敬相关事宜?”
秦麸心里那个气呀!这不是屁话么!明知道陈伽罗不待见陈琦,一年问一次都挨骂,还一季问一次,那用不了两年,他就被剁碎了喂狗了。
但是,秦麸明知道秦如意的强词夺理,但是没辙,谁让自己屁股上不干净呢。
秦麸:“是!是奴才行事不严,请陛下降罪。”
秦如意见终于将事情拽回正轨了,长舒一口气。
秦如意自己也知道,自己刚才那话有多欠打。纯粹就是甩锅,根本没有道理可言。但是,身为奴才,总得给皇帝解围吧。不能真的让皇帝出糗吧。
陈伽罗扭回头,白了一眼秦如意,心里烦透了。
自己做的烂屁股事儿,还得让秦如意这个老家伙帮忙解围,还得让秦麸扛锅。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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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罗:“将秦麸拖下去,仗责四十,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秦如意,你亲自监刑。”
秦如意抱拳躬身:“奴才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