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小小的丰都驿主司,芝麻大小的官。也该在我家老爷面前拒马回话,你是想死不成?”
陈琦听到中年私兵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样子就像是刚刚看了一处精彩绝伦的滑稽剧,笑得肚子都有些疼了。
就在中年私兵被陈琦的笑声震慑,不知道该说些生了。中年私兵身后,尉迟礼走了过来,一脚狠狠的踹在了中年私兵屁股上。中年私兵突然被踹,吓得浑身一抖。他自认为自己刚才说的没毛病将尉迟家的面子抬上去了,保住了主家的颜面。就在他得意忘形的时候,就被尉迟礼一脚给踹飞了。
尉迟礼颤抖着来到陈琦马前跪下,颤颤巍巍的开口道:“尉迟礼参见三皇子殿下!尉迟家冒昧无状,轻慢了三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陈琦冷哼一声,看向刚才出言嘲讽的中年私兵,脸上满是嘲讽。
“诽谤皇子,侮辱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中年私兵听到尉迟礼和陈琦的话,直接就尿了裤子。他们这些尉迟府的私兵,在西渊郡作威作福惯了;加上尉迟家的人,极为护短,更是让他们这些私兵变得无法无天,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可是中年私兵这一脚算是踢在了铁板上,陈琦是皇子,皇帝的孩子。他一个私兵敢嘲笑皇子;简直就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了。
中年私兵咕蹬就跪下来,磕膝盖当脚走,连滚带爬的来到陈琦马前,脑袋像是借别人的似的,玩儿了命的往地上砸,给陈琦磕头。
陈琦都没理会中元私兵,看向尉迟礼的方向道:“尉迟家主,率众围攻皇子,企图弑杀皇子。你们尉迟家这是准备造反不成?”
尉迟礼闻言,冲着还举着兵器的私兵们怒吼一声:“你们还不放下兵器,真的想要被诛九族吗?”
私兵们闻言,直接将手中的长枪扔在了地上,单膝跪地的朝陈琦行礼。
尉迟礼小跑着来到陈琦马前,伸手就要去抓雪隐驹的笼头,结果被雪隐驹躲开了。尉迟礼在雪隐驹那里吃了瘪,又不敢发火,只好悻悻然的缩回手;尽可能的保持微笑,和陈琦套起了近乎。
尉迟礼:“殿下屈尊降贵,莅临尉迟府,尉迟府蓬荜生辉。还请殿下下马,让小民有幸侍奉左右,以报皇恩。”
陈琦轻哼一声,根本没有搭理尉迟礼。飞身下马,将缰绳甩给秦奕,迈步走进正堂中。
尉迟礼并没有因为陈琦无视他而恼怒,如同一直哈扒狗一样,跟在陈琦身后,谄媚的侍奉着。
陈琦走进正堂,大模大样的坐在主位上,尉迟礼垂手而立,老实的不得了。
秦奕等人并没有近正堂中,而是分散在正堂四周,护卫着陈琦不被暗算。同时,也方便一会儿动手。
陈琦看了眼下垂手的尉迟礼,冷哼一声:“哼!尉迟家主。丰都驿迟家家主迟甲还在你府中吗?”
尉迟礼见陈琦开口就问迟甲,顿时就明白了,楼玉罗定罪的事儿案发了。有些慌乱的开口道:“在,在,在的。”
陈琦眼眸微眯:“怎么?还需要本官亲自去请吗?”
尉迟礼这才反应过来,快步跑出正堂,招呼来尉迟府的官家,嘱咐道:“去,带人将迟甲绑了给我带来。快。”
官家先是一愣,随即招呼了几个小厮,猛地转身向着后宅跑去。
尉迟礼回到正堂,有些局促的站在原地,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陈琦看着尉迟礼的样子,心中不禁生出了蔑视之意。相比于尉迟嘉的举止得体,落落大方;这位尉迟礼简直就像是一个盲流,前倔后恭,欺软怕硬,见风使舵,举止粗俗,哪里有一点世家子弟应该有的气度。
陈琦看到尉迟礼才明白,为什么人们会说十年诞生一个土豪,百年培养一个豪门,千年孕育一个世家。
尉迟礼和陈琦见过的那些世家子弟比,单在气度上就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就连徽州府那位曹不疑刺史,在气度上就足以碾压尉迟礼了。